兩具渾身浴血的身影在狹小空間裡扭打，指甲摳進對方咽喉，牙齒咬向頸動脈，飛濺的血珠撞在籠壁上綻開暗紅色的花。
籠子不過丈許見方，堪堪能容兩人轉身，底部凹槽裡淤積的血順著打鬥晃出詭異的波紋。
“下一場，該你進去了。”
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無情的宣布道。
“我……我沒有修為。”沈悠然後退半步，後腰重重撞上身後的鐵架，震得嘩啦作響。
“看看對麵籠子裡那些——不過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崽子，連練氣期都沒入。你占著幾十年飯食的便宜，反倒在這裡賣乖？”
他突然伸出布滿青筋的手，鐵鉗般掐住沈悠然的脖頸，輕而易舉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沈悠然雙腿離地亂蹬，窒息的痛苦讓她眼前發黑。
麵具人毫不憐香惜玉，拖著她，走向血腥的鐵籠。
沈悠然被狠狠拋進籠中。
鐵門被重新關上，意味著戰鬥的開始。
沈悠然還未看清那道矮小的身影動作，膝蓋下方突然傳來鑽心劇痛。
四五歲的孩子眼神冰冷，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向她的膝蓋骨。
“哢嚓”一聲脆響，混著她破碎的尖叫，整條右腿瞬間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她癱坐在地，這個高度剛好對上孩子陰冷的眼神。
那孩子像隻張牙舞爪的小獸，指甲直直朝她的臉剜來。
沈悠然幾乎條件反射的抬手去擋，尖銳的刺痛瞬間從手背炸開。
等她稍微緩過神來，看著三道血痕蜿蜒在皮膚上，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
比起手背的傷，指尖距離臉頰不過半寸的驚險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眼中冒火，周身戾氣翻湧：“敢碰我的臉？你活膩了！”
沈悠然怒極，雖沒了靈力，但對方觸及她逆鱗的行為，令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在狹小的空間裡，真的要反擊，總能擊中對方。
沈悠然靈活方麵不占優勢，但力氣方麵，不是一個四歲小女孩能比的。
她一把抓住那孩子的手腕，用力一扭，隻聽“哢嚓”一聲，孩子的手腕被她折斷。
孩子吃痛，但沒有叫，而是反手一爪，抓向她的臉頰。
沈悠然頭一偏，那爪子擦著她的臉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印。
臉頰上的吃痛，令沈悠然再次發狠。
她趁勢將孩子壓在身下，雙手死死掐住孩子的脖子。
孩子雙腳亂蹬，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想要掙脫她的控製。
沈悠然紅著眼，咬牙切齒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惹我的下場！”
固定住小女孩的頭，指尖發力，“唰唰唰”一頓劃，手下的小臉蛋，鮮血淋漓。
麵目全非。
報複成功後，理智逐漸回籠。
四歲孩童的頸項畢竟柔弱，在她如猛獸般的猛攻下，不知不覺間，已然錯位。
沈悠然看著在自己手下不再掙紮的屍體，她才是個四歲的孩子。
心中一陣後怕與愧疚。
就在這時，麵具人打開了鐵籠，冷漠道：“出來。”
恍惚間被拖出了這個滿是血腥的籠子，又被扔進了最初那間乾淨的牢籠。
而失敗者被人拖了下去。
搏殺的結束，就是新搏殺的開始。
新的兩條生命，被塞進了牢籠，開始新的搏殺。
籠中隻有生死。
沈悠然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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