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每天不是在搏殺,就是在搏殺的路上。
暗無天日的生死決鬥,有的時候是一對一,有的時候是一對二,有的時候是大亂鬥……這樣的比鬥,每天都在上演。
既是看客,也是局中人。
沈悠然的心性從一開始殺人的懺悔與恐懼中,逐漸走出來,隨著殺戮次數增多,恐懼漸漸被疲憊取代,偶爾會用:“這是搏殺,身不由己”麻痹自己。
殺到不知道第幾個人時,麻木徹底占據上風。
嘶喊與鮮血,不過是每日重複的程式。
就在沈悠然以為自己會在這無儘的殺戮中永遠沉淪時,她被放出去了。
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陽光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她像是一個被從黑暗深淵拉回人間的幽靈,腳步虛浮。
沈悠然漫無目的地走著,路過熟悉的樓閣,走在熟悉的小道、青石路、水亭……池中歡悅地雲墨錦鯉是那麼的刺眼。
一切仿佛昨日。
又仿佛隔世。
周圍的一切都與她格格不入。
突然,一個熟悉的麵容倒映在水中。
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是那個曾經心心念念地冷峻少年郎。
夜冥看到她,眼中滿是驚喜,目光在沈悠然臉上凝固,素白的臉頰上不似往日沾染的胭脂紅,而是那種原本的底色,冷冷清清的白。
她立在亭中的模樣,竟與記憶深處那個孤影重疊。
像!
太像了!
——直到那聲帶著顫音的“冥哥哥”刺破幻想。
他驟然回神,喉結滾動著咽下莫名的失望。
怎麼又打回原形?
沈悠然似乎毫無察覺夜冥的異樣,亦如當初對他的愛慕,小鳥依人般的鑽進了矮小的臂彎,訴說著近日的恐怖經曆。
聲音帶著哭腔。
夜冥僵硬地任由她摟著,抱著,表麵上輕聲安慰著,思緒卻有些飄遠。
沈悠然說些什麼他完全沒聽,他在深深的思考:怎麼才能讓剛剛一刹那的感覺成為永久?
“既已平安歸來,便好生休養。”
他搪塞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轉動輪椅走了。
待“轆轆”聲徹底聽不見,沈悠然突然抬起頭,眼中的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冽。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原來他一直都不愛,何必自欺欺人。】
笑著笑著,眼淚落了下來。
【我再也不會奮不顧身的去愛一個人了,哪怕是你。當眼淚流儘的時候,留下的應該是堅強。】
沈悠然轉身,步伐變得沉穩而堅定,不再是那副柔弱模樣。
既然她給的愛被踐踏,那就不愛了吧……。
她決定不再被夜冥左右自己的情緒,隻為自己而活。
愛人先愛己。
梧桐自引鳳凰來。
原本柔弱與堅毅、獨立混雜的氣質,在這一刻徹底被冷硬如鐵的鋒芒占據。
沈悠然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夜冥回過頭來看,他會發現,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模樣,出現了。
隻可惜他走得太快,注定有些風景將永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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