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位連長向來不說虛話,更不會隱瞞關鍵情報。
但既然現在閉口不言,那就說明背後牽扯的絕非尋常事件。
朱科長看了眼馬副團長和方友明,沒再多問。
馬副團長眉頭緊鎖,似乎還想再問幾句,卻被朱科長一個眼神製止了。
倒是方友明,裝作不經意地問。
“那你們進去的時候,沒看見傷人的是誰?”
沈知昱搖頭。
“我們到的時候,人應該剛走。”
馬副團長接著問。
“可他們倆怎麼會在朱秀琴家?那對母子又去哪兒了?”
他語氣加重,顯然對此事極為不解。
按理說,柳春禾和沈存濮不該出現在這間屋子,更何況是受傷倒地。
正說著,外頭傳來哭喊聲。
一個女人跪在院門外,懷裡緊緊摟著一個年輕男人。
“領導救命啊!我們要被殺了!求求青天大老爺救救我們這苦命的娘倆吧!”
她一邊哭喊,一邊磕頭,額頭很快滲出血來。
那男人也被嚇得臉色發白,縮在她懷裡不停地發抖,嘴裡喃喃地叫著。
“娘,我怕……”
“誰在外麵?”
朱科長轉過身,眉頭緊皺。
“團長,應該就是方副連長之前找的朱秀琴母子。”
沈知昱回答。
說著,他看向方友明,發現對方眼神微微一顫,躲閃了一下。
朱科長大步走向門口,聲音沉穩有力。
“先把人帶進來,事情要一步步查清楚。”
跟著張琴母子一塊進來的,還有常喜帶來的醫生。
“你先給他們瞧瞧。”
朱科長衝醫生說道。
他目光掃過炕上的兩人,又落在醫生臉上,神情凝重。
那醫生沒多問,徑直走到炕邊,給兩個人檢查起來。
剛進門的張琴母子,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朱科長麵前。
“同誌,有什麼事慢慢說,彆這樣下跪。”
朱科長語氣急切,連忙伸手去攙扶。
“咱們同事講理講情,你這樣跪著,我心裡也不安啊。”
張琴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一絲希望。
她指著旁邊的柳悅瀾,聲音發抖地哭了起來。
“領導,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柳悅瀾在江城時,明明跟我兒子辦了婚事,還收了我家的彩禮,可現在卻翻臉不認賬。”
“我讓她把錢退回來,她反倒拿她現在的男人是副連長來壓我,還威脅說,要是我敢提她和宏兒的事,她男人就要弄死我!”
“張琴!你彆血口噴人,我沒有!”
柳悅瀾猛地跳起來,手指直指張琴。
張琴嚇得“哎喲”一聲,趕緊往朱科長身後躲。
“柳悅瀾同誌,把手放下。”
朱科長冷冷瞪了她一眼。
柳悅瀾頓時不敢出聲了。
她伸手去夠方友明的衣袖,指尖剛碰到,對方就側身避開。
“胡同誌,彆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朱科長輕輕拍了拍張琴的肩膀,語氣溫和。
有了這話,張琴膽子大了。
“我最近一直心神不寧,怕出事,就和隔壁兩戶人家換了房子住幾天。沒想到今天真的出事了,一定是柳悅瀾乾的!一定是她想殺了我們!”
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悲憤與恐懼,眼神死死盯著柳悅瀾。
不過,她沒提昨晚有人下藥的事。
這是蘇清芷提前叮囑她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