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報恩?!”
許淼簡直要笑出聲來,這兩父子明明是吃著她媽媽的血,拿著許淼親爸的遺產在那裡霍霍,還敢在這裡“挾恩圖報”。
“怎麼了?還不知道感激我?我告訴你許淼,你媽活該得這個病!這就是天譴!誰讓她教出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逆女!”
“你閉嘴!”聽到他詛咒母親,許淼眼底猩紅,翻湧著恨意,她掙紮著想站起來,“許重!你不準你這麼說我媽!”
“老子就說!怎麼了!”許重怒吼著,抬腳狠狠地踹向眼前的矮櫃。
“砰——!”
本就不甚結實的櫃子,轟然倒塌。
櫃門摔開,裡麵的一本空心書滾落下來,裝在書殼裡的,一遝遝用皮筋捆好的鈔票散落一地。
這是許淼這幾年來,從牙縫裡省下來,做各種兼職辛辛苦苦攢下的錢。
空氣瞬間安靜了一秒。
許重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錢,那渾濁的瞳孔裡閃過一片貪婪。
他像是餓狼看見了肉,猛地蹲下身。
“好哇!你個小賤人,還敢在家裡偷錢!我說家裡的錢怎麼老是不夠花,原來都被你這個賊給偷出來了!”
他一邊罵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將地上的錢往自己那口袋裡塞。
“這是我的錢!”許淼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也顧不上手上的傷,發瘋似的撲了過去,想要搶回那些錢,“還給我!許重你把錢還給我!那是我給我媽攢的手術費!!”
她名下的賬戶,被許家看得牢牢的,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受不了要離開許家,這筆錢就是她唯一的底氣!
“滾開!”許重一把將她推開,許淼本就虛弱,再次摔倒在地,手掌的傷口被地板一磨,疼得她眼前發黑。
就在這時——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起,但與許重之前的狂暴砸門截然不同。
“裡麵有人嗎?我們是物業管理,請開一下門。”
許重塞錢的動作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許淼,然後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你要是敢出聲,”他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威脅道,“我明天就去醫院,把你媽的藥全停了!讓她等死!”
許淼的身體猛地一僵,瞳孔收縮。
這個魔鬼!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許女士,你在嗎?你現在安全嗎?如果你安全,就回答我一聲!”
她的沉默,就是在求救。
門外的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哢噠”一聲輕響,門鎖從外麵被打開了。
公寓為了安全,給物業多配了一張總卡。
門被推開,許淼被捂著嘴,被迫仰著頭,淚眼模糊中,她看清了門口站著的人。
為首的是穿著製服的物業保安,而在保安身後,站著身材頎長的傅文瀚。
許淼頭上全是問號,他怎麼又回來了?
他剛不是被自己的“戰衣”和TT氣走了嗎?
此刻的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在物業的人眼裡,此刻房間裡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地上是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鈔票。
這中年男人,正凶狠地捂著一個年輕女孩的嘴,女孩的臉上還帶著清晰的巴掌印,手心鮮血淋漓。
保安厲聲喝道:“先生!請你立刻放開這位女士!”
“傅少爺,幸好你剛才發現動靜,來找我們了,我們會以入室搶劫的嫌疑報警的。”
許淼看到那個物業管理的頭,跟傅文瀚恭恭敬敬地說著話,就差朝他鞠躬了。
是他去找物業上門幫忙的?
他怎麼會知道許重上門找她麻煩了。
他折回頭了?
許淼還沒想明白,又被許重的罵聲打斷了。
“你們誰啊?闖進彆人家裡想乾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倒打一耙,聲音吼得比保安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