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像一團團廢紙那樣,被許重砸在地板上。
許重剜了許淼一眼,摔門而去。
物管裡帶頭的那個人,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傅文瀚那張冰山似的臉,心裡暗自揣測,這女孩和傅家大少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傅文瀚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他們這裡是傅家的物業,傅家這個極少露麵,從來不管事的大少爺,居然深夜打電話給他,事情肯定不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許淼麵前,語氣比剛才溫和了許多:“許小姐,您真的不需要報警嗎?”
許淼搖頭,聲音沙啞得厲害:“不用了,謝謝你們。”
報警又能怎麼樣呢?
許重是她名義上的“父親”,這個身份就是他最堅固的護身符。
鬨到警察局,最後還是會被定義為家庭糾紛。
見她堅持,保安隊長也不好再說什麼。
再看看傅文瀚,他找到了一個簡易的醫藥箱,從裡麵拿出紗布和消毒水,走到她麵前。
像之前一樣托起她受傷的手,動作熟練地用棉簽清理著傷口周圍的血跡。
“忍一下,有碎瓷片,要去醫院處理。”
他言簡意賅,說不上在安慰,但不知怎麼的,讓許淼有種安全感。
他用紗布簡單地為她按壓止血,然後站起身,隨手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傅文瀚的視線,在她脖子以下遊離了一秒,輕抿了下唇,然後刻意扣上紐扣,遮住了她上半身,“跟我去醫院。”
傅文瀚一路將車開到了南城的急診科。
今天晚上急診大廳人不少,護士們都忙得不可開交,看上去又疲勞又暴躁。
但奇怪的是,當穿著一身休閒裝、氣質清冷的傅文瀚帶著許淼出現時,護士站那邊好幾個的小護士,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許淼看到這一幕,感覺她們就像一群曬了三天蔫頭耷腦的鹹魚,突然被潑進了一大盆活水,瞬間就蹦躂了起來。
“傅醫生?您怎麼來了?”一個小護士驚喜地打著招呼。
“找一下劉醫生,他今晚值班吧。”傅文瀚淡聲吩咐,隨即領著許淼進了一間空置的診室。
“傅醫生穿便裝太好看了。”
“今天值夜班賺了,能看到他穿便服的樣子。”
“那女孩子誰啊?長得挺可愛的,但好像有點憔悴,該不是他女朋友吧?”
許淼聽著這些議論,感覺身後有無數道視線在注視她,渾身不自在。
很快,一個年輕的男醫生小跑著進來,看到傅文瀚先是一愣,隨即目光落在許淼包著紗布的手上,立刻換上專業的表情:“傅哥,怎麼回事?”
“小劉,患者手被碎瓷片戳傷了,挺深的,你幫忙處理一下。”傅文瀚簡單和劉醫生交代了兩句,便轉身走出了診室。
劉醫生一邊準備工具,一邊帶著八卦的眼神偷偷打量許淼,笑嗬嗬地問:“你是傅哥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