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對著燈光,幾乎整個人隱匿在黑暗裡,露出的側臉線條優越,輪廓精美,明明是妖冶的長相,整個人卻透出一股少寡冷漠的疏離感。
“你是來見義勇為的嗎?不過,你似乎是來晚了。”
他迎頭看了看行色匆匆的裴硯南,痞氣地給他指了指地上被打得服服帖帖的人,語氣中帶著遺憾。
隨後,少年隨手抓了抓自己因打架而散亂的頭發,逆著光走到裴硯南麵前。
“要不然你來善後,這裡東西總歸是要賠償的。”
他故作煩惱地思考著,像是怕極了麵前的人因沒有幫上忙而愧疚,裝作難為情地開口。
閃爍的燈光下,他膚色冷白,眼神冰冷,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懾人的氣息。
等少年離近了些,裴硯南才看清他嘴角、眼尾都帶著傷。
此刻,他身上的白色襯衣被撕裂,連帶著那張妖孽魅惑的臉蛋也被劃破,傷口往外滲出了點點血跡,落在他那張精致的臉上,有種被蹂躪過的美。
“謝清時在哪裡?”他已經跟麵前這個人耽誤太長時間了。
裴硯南壓低聲音,目光冷峻,無聲而陰沉地看向麵前演戲的少年。
“來找阿時的,你是誰?”
“哦,我想起來了,阿時是給我吐槽過阿姨給他找了位家教,就是你吧!”
“那……就拜托家教哥哥付一下賠償。”
他歪著腦袋,笑得人畜無害,開口說話時刻意收斂了淩厲。
得知謝清時隻把自己當成家教,裴硯南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悶,卻還是壓著脾氣又問了一遍。
“呐,那邊沙發上。”
少年知道眼前的人沒了耐心,也就不再消遣他,抬手指著角落裡的沙發。
裴硯南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謝清時閉著眼睛躺在上麵。
滿目瘡痍的酒吧,這片沙發周圍卻沒受牽連,算是唯一的淨土。
“阿時,阿時,你怎麼了?快醒醒……”
裴硯南大步走過去,半蹲著身子喊著沙發上的人,神色慌張。
“他沒事,醉了而已。”
少年冷冷開口,看著小題大做的人,笑得肆意。
聞言,裴硯南掀開謝清時身上的毛毯,認真檢查了一遍,看到他確實沒什麼外傷才放心下來。
“你帶他來的酒吧?他喝了多少?”
聽到裴硯南質問著自己,話語中夾雜著不滿,少年舔了舔右邊的小虎牙,覺得有趣極了。
看來阿時沒說實話,這麼擔心,這哪是家教啊。
他斜歪著身子靠在一邊,臉上的笑容像被風吹開的玫瑰,在夜色中一點點綻放,美到絕倫,也美到荒涼。
隨後,少年牽拉著眼皮子,淡定又緩慢地伸出手指比了個“一”。
“一瓶,你讓他喝了這麼多。”
裴硯南瞬間擰緊眉心,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渾身都帶著怒氣。
“是一口,我沒攔住,他偷嘗了一口。”
少年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著,隨後他唇角一勾,顯出了略帶戲謔、挑逗的弧度,慢條斯理地開口。
“話說你真的是家教嗎?這麼擔心他,怕不是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