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圖小少爺什麼,就是想和小少爺交個朋友。”
他裝作不在意地解釋著,爭取讓秦予安相信自己不帶有惡意與企圖。
說完後,顧琛自己都覺得想得解釋爛了些,但到底是上位者,他說這句話時自信,權威,有氣場,帶著不容置疑的姿態。
“交朋友?”
“都21世紀了,顧先生這理由還真是清新脫俗,竟讓我覺得顧先生有幾分當今社會少見的真誠。”實話實說就是缺心眼。
秦予安在聽到顧琛說的眼底微不可察的沉了一下,那雙微眯的桃花眼裡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之意。
隨後,他朝副駕駛座的人深深看去,用一種犀利的眼神凝望著他,似是想從他臉上找到破綻或是慌亂。
身旁的人今天一襲得體的灰色西裝,黑色濃密的頭發,鼻梁英挺,眉骨鋒利,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俊美。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可以看出肌肉線條分明,力量感十足,就算在開車也掩蓋不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尊貴。
此刻,他神情如常,還在鎮定自若地開著車,麵對身邊人灼熱的目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怯懦。
秦予安知道今天不管再怎麼逼問都不會有下文了,就懶倦地靠在了背椅上,說了一句去楓橋後緊緊閉上了眼。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車內立刻陷入一片死寂,氣氛落到冰點。
這邊,在秦予安走後,婚禮現場喧鬨不堪,嘈雜的聲音在空中回響,一個聲音疊加另一個聲音,像浪潮般湧來。
底下賓客談論地熱火朝天,拐彎抹角地罵著台上的新人。
要不是顧忌秦家在京都的地位,都讓人覺得他們要往台子上扔菜葉了。
鬨得這麼嚴重,兩人的婚禮儀式也隻能草草結束,秦淮摟著嚇壞的宋初曼去了休息室。
可真是苦了主持人了,這麼多年的主持功底都不能把場麵拉回正軌。
怪不得予少在開口前向他點頭示意,他當時還覺得受寵如驚。
現在想來,哪怕不是在打和他招呼,而是在表達歉意,這真是他主持生涯中最具有挑戰性的一天。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冷汗,不禁感慨到“豪門真是多是非”。
而本來就是來看熱鬨的謝母在看到儀式結束,也沒了興致,她從座位上優雅站起身,和謝父就要離場。
臨走前,她不忘提醒自家埋頭苦吃的兒子快點把自己的豬窩收拾收拾,好讓裴硯南入住,並叮囑他明天帶著秦予安一起回去吃飯。
此時的謝清時為了響應秦予安的號召,一句話都不說,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聽到謝母的話,隻敷衍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桌上隻留下了裴硯南和謝清時。
看到謝清時吃得那麼投入,頭都不抬,裴硯南的嘴角掠過繾倦的笑容,溫潤如玉的臉上那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溫柔,高挺的鼻子,兩片薄薄的嘴唇,俊秀又不失儒雅。
他伸手倒了一杯水遞給謝清時,可謝清時卻沒有接,拿著筷子含糊不清地解釋著。
“我不喝水,喝水太占地方,我得留出肚子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