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隱秘的事被安倦得知,秦淮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倏然伸手手就要去掐安倦的脖子,可手即將觸及眼前人咽喉的瞬間,掌心突然傳來刺痛。
他低頭看去,安倦無名指上的婚戒不知何時轉了方向,戒托內側"秦淮&安倦"的刻字正死死抵著他掌紋。
那是他當年親手設計的簽名體,此刻卻像把淬毒的刀。
“昨天晚上,姩姩發燒燒到40度,兒童醫院急診室的時鐘指向淩晨兩點。”
安倦踮腳,湊近秦淮,染血的唇幾乎貼上他耳垂。
“你猜我在護士站借體溫計時,收到了什麼好東西?”
她的指甲劃過秦淮頸動脈,在喉結處劃出猩紅血線。
秦淮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卡進血肉裡。
“四季酒店1908房的監控錄像。”
安倦用婚戒尖利的爪鑲抵住他的鎖骨,刺痛的聲音帶著冷意。
“高清無碼,聲音清晰,你說夠不夠……”
染血的指甲突然戳進他西服內袋,放進去一枚鍍金u盤。
“換我們母子下半輩子清淨?”
“如果還不夠,那你在南灣碼頭走私的那批貨,海關編號c7719,報關單現在就鎖在我的保險箱裡。”
“到時候你進去了,我相信,法院隻會把姩姩判給我。”
安倦的指尖無聲扣住窗台邊沿的金屬棱角,霓虹燈牌的紅光滲進來,把她唇角的笑染得妖異。
鋼化玻璃突然震顫嗡鳴,秦淮的拳頭擦過她耳畔砸在玻璃窗上,裂紋蛛網般炸開。
他頸側暴起的血管在紅光裡蠕動,像條蟄伏在皮下的毒蛇。
“你什麼時候……”
“從你襯衫第三顆紐扣沾著野茉莉香開始。”
“你該慶幸因為我們之間有姩姩,所以綰綰給我雇的是京都最貴的私人偵探,而不是買凶殺人。”
安倦垂眸看向秦淮鬆開的領帶,靛青色暗紋上還沾著會所包廂的龍涎香,那是昨晚她親手熨燙時沒有的味道。
而領帶夾歪斜的角度,也是她今晨親手調整時的兩倍偏差。
“秦淮,你千不該萬不該挑戰一個母親的底線。我已經在心裡告訴自己很多遍要給你留點麵子了,可是你怎麼能利用我的姩姩?”
“那是我拿命生下的寶貝,你又怎麼敢把他當成你出軌挽尊的工具?”
安倦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失態地砸向客廳裡掛著的那幅婚紗照。
玻璃碎裂聲中,她染著兒童水彩的指甲深深掐進秦淮手腕,顏料裡摻著的熒光劑在皮下泛出詭譎幽光。
“你以後要是還敢動我的孩子,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秦淮瞳孔震顫地看著滿地狼藉。
婚紗照裡他虛偽的笑臉正被玻璃裂紋割裂,安倦無名指上的婚戒倒鉤刺進他掌紋,戒圈內側刻著兩人名字的字沁出血珠。
……
“那既然伯母已經決心和秦淮離婚,怎麼……”
後半句被窗外掠過的鴿群銜走。
顧琛記得十七年前那個陰雨天,安倦蹲在孤兒院潮濕的台階前,將印著小熊維尼的創可貼貼在他劃破的手腕上。
他屈起手指,無意識摩挲起手腕上那道舊疤,那是被孤兒院鐵門劃傷後,安倦用創可貼貼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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