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發瘋地從宋景辭口袋裡揪出照片:“你以為秦淮為什麼肯娶我這個交際花?”
她扯開旗袍盤扣,露出小腹猙獰的剖腹傷疤,“那是因為我當年裝懷孕逼宮,看到我挨的這刀了嗎?這是為你挨的,為了讓你有個好的前程。”
“為了讓我有個好前程?真是感人肺腑的母愛……”
宋景辭吹散指間的玻璃粉末,看著對方精心種植的假睫毛劇烈顫抖。
“我三歲你就把我丟在了外公外婆家,六歲發高燒時你在賭桌旁給老頭點雪茄,十三歲被校園暴力時你在和秦家叔伯調情爭權。”
他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腰腹處陳年的煙疤,“還記得這些疤嗎?我八歲那年,您為了討好王總,把我鎖在會所包廂裡給他點煙——這些可比您的謊話真多了。”
他大笑起來,“從小到大你都沒怎麼管過我,你不是總覺得對我有虧欠嗎?那就彆動我看上的人。”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你以為秦予安那個賤種會接受你嗎?”
宋初曼染著丹蔻的指甲戳向照片裡秦予安旁邊安倦的臉,“想想這賤人怎麼死的?自殺,還是割腕。”
“你猜他要是知道,他親媽是聽說我懷孕後不久就絕望自殺的,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那您猜……”宋景辭突然湊近,呼吸噴在她耳側,“要是秦盛知道,您當年為了上位,陪了那麼多人,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利用,他會不會覺得您惡心?”
他指尖夾著張泛黃照片——畫麵裡宋初曼穿著低胸禮服,正往某位禿頂男人嘴裡喂葡萄,背景是二十年前最火的夜總會“金孔雀”。
“宋景辭,你簡直……”
“簡直什麼?”他截斷話頭,從西裝內袋抽出個u盤晃了晃,“這裡存著您陪過的十二位"貴人"的精彩錄像,從建設局王局長到銀行李行長……”
突然把u盤塞進她顫抖的掌心,“您猜,他們夫人看到這些會怎麼謝您?”
宋初曼染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精心種植的假睫毛抖得像風中秋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個u盤徹底激怒了宋初曼,她抓起水晶煙灰缸砸向牆上的婚紗照。
玻璃碎裂聲裡,她穿著婚紗挽著秦父的照片裂成兩半,就像她此刻理智崩斷的聲音。
“我是你媽,是你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跟你血濃於水的人。”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親疏遠近不分,幫著外人來對付你的母親?”
“母親的聲音還是這麼刺耳。”
聽到對方赤裸裸的質問,宋景辭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像是被噪音煩到似的,再次拿起茶幾上的酒,“上個月你給表舅彙的五百萬,是從秦予安賬戶劃過來的吧?”
他拎著酒瓶慢悠悠地晃了晃:“那是他要捐給福利院的錢,這錢你都敢貪?”
“怎麼會有人做小三做得像您這麼囂張的?”
猛灌一口酒,琥珀色液體順著下巴滴在宋初曼的高定旗袍上:“當年您挺著假肚子逼秦淮離婚時,可比現在狼狽多了——聽說謝太太潑您一臉熱茶時,您連哭都不敢出聲?”
他輕笑出聲,從宋初曼手裡搶過照片,指腹撫過秦予安照片裡淩厲的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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