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林姨……”
蜈蚣疤男下意識抬手格擋的瞬間,秦予安已翻滾到清醒的謝清時身邊。
扯開麻繩的手抖得厲害,聲音卻穩得讓人心安:“彆怕。”
“小畜生!”
旁邊,王傑疼得眼球暴突,卻更惡狠狠盯著秦予安染血的嘴角,“真不該對你心軟……”
話音未落,秦予安旋身鞭腿掃向他喉結。
“去給林姨鬆綁。”
最後一個字尚未落地,蜈蚣疤男的鋼管已掃向秦予安膝彎。
他側身擒住花臂男握刀的手腕狠折,骨裂聲與後背挨砸的悶響同時炸開,鐵腥味瞬間湧上喉頭。
謝清時掙開繩索撲向林姨,卻發現老人右手以詭異角度反折——原來老人早已醒來,方才趁幾人不注意時竟自己擰脫臼逃出繩結。
“去找個地方藏起來,”林姨用完好左手推他,脫臼的右腕像折斷的傘骨般晃動,“我去幫小少爺。”
此時,秦予安正被蜈蚣疤男和光頭逼到退火爐邊上,後背撞上燙手的蒸汽閥。
“當心右麵!”
林姨嘶啞的警告混著利器破風聲。
花臂男揮刀劈砍的寒光裡,半截磨尖的牙刷柄已紮進他大腿,動脈血噴上天花板。
老人喘息著與秦予安背脊相抵,顫巍巍擺出他十五歲教她的反擒拿起手式:“林姨骨頭還硬著呢……”
話音剛落,破風機箱突然噴出蒸汽,白霧籠罩整個車間。
王傑趁機滾向生鏽的龍門吊操作台。
鋼索絞盤啟動的轟鳴聲裡,他拽過縮在廢棄齒輪堆後的謝清時,手背青筋暴起:“真是小瞧你們了……”
冰涼的刀刃卡進謝清時喉結時,吊鉤正懸在林姨頭頂搖晃。
王傑的獰笑突然混著血沫溢出嘴角,染血的拇指重重碾過謝清時頸側突起的血管:“秦少爺覺得,這樣的脖子斷起來……”
他抬眼看向秦予安,“會不會像掐斷百合花莖?”
刀尖剮蹭喉結的輕響清晰可聞,秦予安抄起地上的鋼管要衝,可謝清時突然被拽得雙腳離地,冰涼的刀刃已經陷入皮膚。
“秦少爺是要試試,是你的棍子快,還是我割斷他的脖子的動作快嗎?”
王傑啐著血沫陰笑,“把你手上的東西扔了。”
他邊說邊觀察秦予安的反應,啐著血沫的刀尖漸漸抵深半分,謝清時頸間霎時綻開血線。
“哐當!”
鋼管摔在水泥地上的金屬碰撞聲驚起油坑裡的蒼蠅,秦予安後撤半步舉起染血的雙手。
血珠順著手腕紋路淌進袖管,在肘關節積成暗紅色湖泊:“對不起,林姨,沒能救您出去……”
喉結滾動著咽下滿嘴血腥。
他不能不顧謝清時的安危,哪怕他明明清楚地知道現在束手就擒同樣意味著死,可謝清時起碼在他停手這段時間還安全。
他不能接受謝清時出事,尤其是在他眼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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