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勉僵著脖頸低喝:“彆誤傷自己人!”
角落陰影裡傳來顫抖的附和:“予少,我們真是救您的……”
秦予安齒縫間溢出冷笑。
他無視眾人勸說,玻璃刃又陷半毫!
靳勉頸間血線瞬間擴成細流。
“彆動!”
秦予安聲音淬冰,“再挪半寸,我割穿你喉嚨!”
染血的赤足在汙漬中碾出刺目紅痕,像踏著火炭的困獸,“說清楚——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真麻煩!靳勉!”
江凜的冷斥如冰錐刺穿空氣。
話音未落,靳勉已雷霆般旋身——靴鞋跟碾碎半片玻璃碴,右掌化作一道殘影劈向秦予安頸側!
“哢!”
骨節與頸椎碰撞的悶響在死寂中炸開。
秦予安瞳孔驟然渙散,攥著玻璃片的右手僵在半空,鮮血順掌紋漫過指縫,凝成血珠滴落時竟在水泥地砸出兩深三淺的圓斑。
“快帶人走!救他的另一波人馬上來了!”
江凜扯鬆領帶擦去指間黏血,鉑金袖扣刮過秦予安頸側翻卷的皮肉。
“是。”
玻璃碎片墜地的脆響未歇,靳勉頸側那道被秦予安割出的血線已蜿蜒至鎖骨。
他利落收勢轉身,染血的指尖剛要觸到秦予安腿彎,卻像被烙鐵燙到般猛地蜷起——掌下軀體滾燙:破碎襯衫裂口處肋骨嶙峋,腰腹鞭痕交錯滲出黃水,腳踝鐐銬磨出的潰爛創麵黏著草屑。
偏偏這張染血的臉,在昏迷中仍透出骨瓷般的矜貴感。
靳勉喉結滾動,忽然扭頭望向江凜:“江總……我能抱嗎?”
聲音壓得極低,竟透著大臣覲見君王的惶恐。
江凜瞥向他脖頸的傷,又掃過秦予安腕間深可見骨的勒痕,眉心倏地擰緊:“……”
那眼神分明,淬著冰刃——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不是!您彆這麼看我!”
靳勉幾乎要跳起來,心聲在顱內轟鳴,“這他媽是顧氏總裁的心上人啊!我們搶了他的人就算了,我要是再碰他一根手指頭,明天不得被沉進黃浦江喂魚?!”
他倏地撤回手,破罐破摔般指向身後保鏢,“要不您親自……”
地下室入口驟然傳來爆炸餘震!
頂燈蛛網般歹開,碎石灰簌簌砸落。
“架出去!立刻!”江凜厲聲截斷廢話。
靳勉如蒙大赦,反手扯過兩名保鏢推到鐵籠前:“托穩腰和膝窩——彆蹭破他一塊皮!”
保鏢繃緊肩臂肌肉,小心避開秦予安腰腹的淤傷。
一人托住他後頸時,青年濕冷的額發便掃過他腕表表帶。
昏迷中睫毛黏著血汙顫動,喉間溢出幼獸般的嗚咽,滾燙的呼吸噴在保鏢虎口,凝成一小片霧氣。
右側保鏢托膝彎的手猛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