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程石就站在小院裡練水刃術。木靶上畫著的人形輪廓已布滿淺痕,如今他蓄力一息施出的水刃,不僅能精準劈中“手臂”位置,還能在木靶上留下半寸深的印記——這是他練了十幾天的成果,每一次進步,都想著“多一分實力,家人就多一分安全”。
“石頭,快過來吃早飯。”母親的聲音從屋裡傳來,程石收了靈力,指尖還殘留著水靈力的清涼。走進屋,他看見程木正用沒受傷的手給小妹編草繩,桌上的粥碗裡飄著幾粒靈米——是他昨天用半塊低階靈石從器閣分鋪換的,能幫母親補補身子。
“哥,你的手怎麼樣了?”程石坐下,摸了摸程木的左臂。程木搖搖頭:“還是沒力氣,凡醫說要是再找不到清毒丹,可能真的廢了。”話裡沒怨懟,卻讓程石心裡更沉——他現在隻攢了二十塊低階靈石,離一百塊還遠得很。
吃過早飯,程石像往常一樣去器閣分鋪。分揀靈草時,他故意放慢速度,等張修士過來巡查,才裝作猶豫的樣子說:“張師兄,我娘最近總失眠,想換點安神草,可我靈石不夠……要是有能多賺靈石的活,我都能乾。”
張修士看了他一眼,手裡的靈草筐頓了頓:“正好,我這兒有批水靈石樣本要分類,你要是能弄好,我給你半株安神草,再額外給你三塊低階靈石——對了,黑風堂最近在收水靈石,你要是有渠道,也能換不少靈石。”
程石心裡一動,趕緊應下:“謝謝張師兄!我一定弄好!”分類水靈石樣本時,他特意留意——樣本是淡藍色的晶石,和幼時在村後山穀誤食的一模一樣,而且樣本底部刻著的“水”字紋路,和趙虎令牌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張師兄,黑風堂收水靈石,有什麼規矩嗎?”程石裝作好奇地問。張修士一邊記賬一邊說:“得有黑風堂的令牌才行,不然他們不收;而且隻收完整的晶石,碎塊價格要減半。”
程石把這話記在心裡,分類完樣本,拿到安神草和三塊低階靈石,沒多停留,直接去找沈浩。沈浩聽他說完,點點頭:“用令牌去交易水靈石,確實比闖黑風穀安全——不過你得先確認,黑風堂收水靈石是不是和血煞門有關,還有,彆暴露你能感知水靈石的體質。”
從沈浩那裡回來,程石開始準備應對探子的事。他在小院周圍的草叢裡撒了些“顯色粉”——這是用靈草磨成的粉,凡人踩上去會留下淡綠色腳印,修士用靈力就能看見。又在院門口的屋簷下掛了個“風動鈴”,隻要有人靠近,鈴鐺就會響。
夜裡,程石沒去練術法,而是躲在屋頂,運轉斂息術盯著院門口。果然,子時剛過,一個灰布衫人影就鬼鬼祟祟地過來,手裡拿著個小布包,看樣子是想往院裡扔東西。
程石屏住呼吸,等那人影靠近屋簷,突然從屋頂躍下,一息蓄力施出一道水刃——水刃擦著人影的手臂劃過,釘在旁邊的牆上,濺起細小的土粒。
“誰?”人影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跑。可他剛邁出一步,就被腳下的“水紋絆索”絆倒——這是程石用稀釋的水靈力凝聚的細索,凡人看不見,一碰就會觸發。
程石快步上前,按住倒地的人影,聲音壓低:“彆喊,不然我手裡的水刃可沒長眼。”他把人影拖進柴房,綁在柱子上,又拿出之前留的腐心草葉子,放在人影麵前:“這是腐心草,碰一下就會中毒,你要是老實說,我就放你走。”
人影嚇得臉色發白,趕緊點頭:“我說!我說!是藥閣的王管事讓我來的,他讓我盯著你家的動靜,每月給我十兩銀子,還說要是能拿到你貼身的東西,再加五十兩!”
“王管事?他為什麼要盯我家?”程石追問。人影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具體原因,隻聽王管事說,你手裡有‘大人想要的東西’,而且王管事是李長老的遠房侄子,常幫李長老往黑風穀送木盒。”
程石心裡一震——果然和李長老有關!他又問了王管事的模樣、常去的地方,才把人影打暈,拖到巷口的柴堆旁(沒下殺手,怕暴露身份)。回到小院,程石看著手裡的黑風堂令牌,眼神漸漸亮起來:王管事常去黑風穀,而黑風堂在收水靈石,說不定能在交易時撞見王管事,拿到李長老通敵的證據。
第二天一早,程石就去找沈浩,把探子的供詞和計劃說了。沈浩沉吟片刻,說:“我陪你去交易點,我在外麵接應——你要是遇到危險,就發出‘三短一長’的水哨聲,我用冰霧術幫你脫身。”他又從懷裡摸出兩粒回氣丹:“你修為淺,帶上這個,關鍵時刻能補靈力。”
程石接過回氣丹,心裡暖了暖。回到家,他把安神草熬成湯,給母親喝下,又跟程木交代:“我要去鎮上幫人送點東西,可能要兩天才能回來,你要是發現不對勁,就帶著娘和小妹去老凡醫家,他知道怎麼聯係沈師兄。”
程木點點頭:“你放心去,家裡有我。”小妹拉著程石的衣角,小聲說:“哥哥,你要早點回來。”
程石摸了摸小妹的頭,轉身離開小院。他換上粗布衫,把趙虎的令牌掛在腰上(半露在外),手裡攥著幾塊水靈石碎塊(故意帶碎塊,避免引起過度關注),朝著黑風堂的交易點——黑石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