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彆急著放人。讓他們去將藏錢的地兒全說出來。金條、銀元、外幣……這些東西要是漏了,可就便宜了那些蛀蟲。】
周淑芬靜靜地看著光屏上跳動的幾個坐標。
城東老宅地窖、西街當鋪夾牆、北門碼頭三號倉庫……
她忽然笑了。
“這破係統,嘴是毒了點,可辦起事來,還真是乾淨利落。”
係統不屑地“嘁”了一聲。
【那是,本係統可是專治各種不服,順便清理社會垃圾。】
周淑芬收斂心神,下達指令。
“等他們吐乾淨,就把事辦了。記住,辦完事,彆留痕跡。”
下一瞬,已回到候車室的死角。
空氣中彌漫著人群的喧鬨與火車的汽笛聲。
她整了整衣領,快步走向檢票口。
此時,長長的隊伍已經排起。
周淑芬看了一眼腕表,正好十一點十二分。
檢票開始了。
黎花晨踮著腳,不停地在人群裡來回搜尋。
終於,目光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興奮地揮動著手臂,聲音清脆地喊道。
“淑芬!這兒!我在這兒呢!”
容愷手裡緊緊攥著兩張火車票。
他一邊跑一邊低頭看手裡的票,小臉被風吹得通紅。
衝到周淑芬麵前時,仰起頭,甜甜地喊道。
“姑姑!爸爸說,這張票是特彆票,不用排隊,能直接上火車!咱們可以第一個上去!”
火車“嗚”地一聲長鳴。
黎花晨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望向站台外的水泥牆。
牆上那行紅漆寫就的標語早已褪色。
她怔了一下,隨即低頭笑了。
原來,壓在心底多年的那些委屈和不甘,真的可以放下。
周宇凡站在臥鋪車廂的過道裡。
一手托著粗布包,另一隻手將麻繩在行李架上繞了幾圈,打了個結實的結。
確認布包不會晃動後,才轉身看向黎花晨和周淑芬。
“彆站著了,都累了。睡一覺,睜眼就到餘新了。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吃那家老麵館。”
窗外的風景正緩緩後退。
周淑芬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係統提示音。
【淨化完成。那筆錢,會被黎花晨的恩人撿到。】
她盯著眼前的係統麵板,愣了足足兩秒。
“淑芬,你怎麼了?”
黎花晨見她突然出神,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
“是不是暈車了?你臉色看起來有點發白。”
“花晨姐。”
周淑芬回過神,勉強笑了笑。
“你在貴西……有對你特彆好的人嗎?就是那種,冒著風險也要幫你的人。”
黎花晨聞言,眼神微微一黯。
沉默了幾秒,才緩緩歎了口氣。
“有啊……有個大姐,姓周。那時候我剛被趕出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是她收留我在她家柴房住了半個月,還偷偷給我送飯。”
“可她前兩年生了重病,家裡窮,沒錢治,拖了幾個月就走了。她兒子也受不了打擊,帶著媳婦搬走了,再沒回來過。”
“那現在,那恩情早就還上了。”
周淑芬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柔。
“彆再想了,花晨姐。人走茶涼,世事無常。但咱們回了餘新,一切都會不一樣。”
黎花晨一臉茫然地抬起頭。
“啊?什麼時候還的?我怎麼不知道?那錢……難道是你悄悄替我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