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堂師兄原來是說這個啊！”少女莞爾一笑道，“這個問題，其他來這的師兄們也有過，沒什麼的，但凡渡劫前心神不寧，具是如此。瞧師兄這修為應該也是了，那師妹在此，就預祝師兄不日榮升長老了。”
“原來如此。”九旭聞言回禮，“多謝師妹，那就師兄在此就承你吉言了。”
“哪裡哪裡，既然師兄無事，那師妹就不打擾你了。”少女說罷一禮，然後禦劍離去。
雖說如此，但九旭心裡依舊像是有個疙瘩似的，不是很舒服……
可也真的是一時間找不出什麼毛病來。
“算了，還是先把修為實力再提上層樓吧。有了實力，有些問題自然而然會有答案的。”
九旭如此想著，便繼續心無旁騖的修煉起來……
由於暗傷牽動功虧一簣，抵禦雷劫之時輸了半籌，雖是保住了性命，卻也一身修為儘廢，就算他轉頭重修，也隻能是止步於築基，再難更進一步。
饒是九旭的心態一向很好，也難免心灰意冷起來。
他一人來到城鎮的酒館喝著悶酒，望著看了幾十年未變的星空，不免有些感慨。
“都說人活一世，世事無常，想當年也是一腔熱血要修個人上仙，做個能遊戲世間的逍遙仙，現在也隻能當個堪堪算是修士的普通人。
或許……我本來就是普通人，就算是修得元嬰又如何？連一次星辰變動的時間都鑒證不了，又談何逍遙。就算是成了這人世間的仙又如何？還不是大部分都在苦哈哈的修習。
修行本就是溺水行舟、峭壁攀岩，亦是不斷爭奪那向上的一線生機，想來想去不就是另一種上班內卷麼？
哎……事已至此，上不上下不下的，看來老天都覺得我比較適合隨心所欲的擺爛。更何況……”
九旭看著日漸縮水的荷包和門內資源，以及那已經沒了作用的君子閣令牌，嗬嗬一笑，“人艱不拆啊~沒用的人……自然沒什麼待遇，正常的很。反正這段經曆也算是人生難得，倒不如回那外麵的人間，平淡過完這一世也算完美。”
九旭思慮至此，便借著酒勁，拋開思慮在晚風中小睡了個把時辰。待到天微明，便回宗門辭彆，踏上返回人間的道路。
不過回到人間的九旭，似乎更加的不適應了。外界的人間和他印象中的可以算是物是人非。修行本就無歲月，更何況是他這種修了兩遍的。
就算是有兩界時間流速差的存在，他對於人間算來，也是消失了十年不到。十年，對於一個正在蓬勃發展的國度來說，變化已經很大了。
就算是有家裡的幫助，嚴重與社會脫節的九旭，雖靠著長期修煉得來的韌性，能夠重新來過，逐步適應，可也隻能是平平淡淡的，在半夜一生聲歎息中，“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
…………
又是眼皮一陣抖動，九旭帶著疲憊至極的神態，半靠著從陌生的床鋪上醒來。
環顧四周，那是一圈圍起來的淡藍色簾布，粉白色的床頭櫃上是熟悉而陌生的，小型的大屁股電視屏，上麵還有幾道跳動的波浪……線？
“這是體征檢測儀？”九旭晃了晃還有點昏沉的腦袋，抬手扶額，似乎摸到了……發網？還有繃帶？
九旭皺了皺眉頭，撐著上半身歪到一側，借著屏幕黑色的反光部分當作鏡子，大概看了眼自己的容貌——普普通通，不算太瘦的臉上，似乎還帶著點亞健康的油膩反光。
這是自己？
顯然是的。
“1523號床輸液，葡萄糖300，生理鹽水標準兩瓶，舒壓液50。”
這時自顧自念著輸液單的護士，快速得拉開了圍簾，瞟了一眼床上的九旭，習慣性得拉起多功能病床旁邊的支架，準備掛上鹽水……
“嗯？”隨著疑惑的輕聲，護士隨即又轉頭看了一眼，同樣有點沒反應過來的九旭，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歪著頭和護士對上了視線。反應過來的護士將鹽水掛上支架，隨後拉起一旁的呼叫鈴摁了下去，全程透露著處變不驚的平淡感。
九旭腦子裡下意識的跳出一個拿雪茄的大佬，指著對麵側頭解釋道，“看看，這td就叫專業。”
可還不等他繼續發散大腦裡的梗圖片段，就聽到了輸液護士小姐的尖銳爆鳴聲，“1523家屬！快通知！患者醒了！”
……
隨著半天熟悉又淩亂的複查下來，九旭……豈不，應該說是披著原皮被喊著九旭的張逸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
自己似乎還在五仙塚的考核中，雖然之前經曆了什麼自己記得不是太清楚，似乎是修成了化神大佬，還是沒有成功來著？反正不管是什麼，現在自己完全可以斷定，自己是還在被考核中。
至於為什麼？那就是為啥自己現在不叫張逸，明明來看他的是同事，周圍也是上輩子才有的事務，為啥還被叫九旭這個名字呢？嚴格算來這算是個大漏洞了，嗯……後者說這是九炎給自己留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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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猜是柳茹是放水了？
嗬嗬，那是因為他很清楚，考核前剛嘲諷完對麵沒有新意，這會兒就放水？沒道理的。嘲諷這種私考的出題考官，不給你把難度直接調到地獄級，都算考官仁慈了。
可現在九旭更頭疼的是另外一件事，自己怎麼算過了這關？照他的理解，自己都猜出眼前是假的了，可怎麼這幻境就不結束？明明剛剛他有病一樣在陽台上朝著天喊過“柳茹是”了，怎麼還會被人拖回病床上，還挨了半管鎮定劑呢？
還有，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呢？明明隻是想想事情來著，怎麼外麵天空暗了又亮，都翻天兒了？
而且……怎麼現在一思考就停不住胡思亂想呢?好餓！泡麵不給吃就算了，粥也沒個一碗，蘋果也沒個半個，我這病人就純掛水？
可實際上就在九旭這麼對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推車上曾閃爍出現過泡麵、粥，還有半個蘋果。
…………
與此同時的外界，地上的九旭，眼皮底下的眼珠正在不自覺亂動著。
剛剛還百無聊賴，喝著茶水的柳茹是則是放下茶盞，一個飄乎，便出現在九旭身旁，“這麼快就要醒了？這是什麼小怪物？中了這種深層次的蜃夢試煉，可沒這麼容易醒。要不看看他做了什麼夢？”
起心動念，隨即便和九旭體內的一部分神魂感應起來。連接便是知曉其所夢，隨著如走馬燈式的過了一遍，饒是見多識廣的柳茹是也是為之皺眉。
“複夢黃粱。怎麼還越夢，越深陷其中了，這叫快醒了？”
“嗯~怕失敗也算正常，人之常情……等等這是什麼？”
“怎麼還有部分能屏蔽我窺視，這是凡人？還是我是假仙？”
柳茹是坐回案邊，揉了揉不自覺皺過的眉頭，突感一種熟悉的心累感，不禁出聲感歎，“這就是所謂變數麼？真是糟糕的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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