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友,我讓他拜你為師,可並不是成為那什麼上青宗的弟子。”
“為何?”
“因為他如我這般,拜不得彆處。”
白逸聞言一愣,什麼意思?如他那般拜不得彆處?
“莫非,他也有神格?”
“不可言明,卻也相近。”
“那我……”
“你被那斷劍選中,自然無礙。”
白逸思慮不過數秒便點頭應下,“那好那他便隻是我的弟子,和我的宗門無關。”
九炎見狀這才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對了,記得在我沉睡期間,提醒這小子服藥。這番下來我和他可是虧的很。”
九炎說著晃了晃手中剩下的玉瓶,然後倒出一粒服下後。便不等白逸回應,找一地盤坐下來,息了聲息。
“這……哎~”
感受到九炎的突然離去,白逸無奈得搖了搖頭。
他收起情緒,重新戴上玉佩,化作中年男子。一個閃身跳下飛舟,禦劍飛行,帶著飛舟朝妖族的樓船飛去。
……
……
於此同時,妖界北境——北冥海海岸。
青黑色的海水卷著血腥味兒撲向海灘。放眼望去遼闊的海岸線上,儘是散亂著無數的碎木板,和不知名的斷肢殘兵。
而潮汐也在隨著海洋中的碰撞,毫無規律地頻頻衝刷著雜亂不堪的海岸。
深海區的上方,聚集著兩隊衣著鮮明對立的人馬,在不斷得相互碰撞攻伐。不消片刻的混戰,海麵上便是一片狼藉。
可此時的空中,卻矗立著兩位與戰場格格不入的存在。
“大哥!”
北冥陸握著闊刀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身披黑袍、頭戴麵具的,竟是自己的親大哥。
“嗬~大哥?家主大人我可經不起您這麼念叨。”
北冥傅雲隨手扯掉自己耳旁,已經被一刀劈開的麵具,他摸了摸額前微微腫脹的刀痕,輕笑了起來。
“嗬嗬嗬~對敵人還留手……哎~真是好笑。”
北冥傅雲手持利劍,對著前方一點,指著北冥陸,“家主,彆掃興啊~來!接著打!”
說罷,他挽了個劍花,踏空激射而去,期間短短數秒,麵對十數米的間隔,北冥傅雲分出近百道殘影把北冥陸包圍起來。
殘影先後而至,個個招式淩厲,絲毫沒有兄弟間的留手。
北冥陸作為其弟,自然是清楚他大哥的一些招式。他閃轉騰挪間將手中的闊刀在周身舞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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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鐘眨眼而逝,但這刀花做的屏障,仍與殘影碰撞,發出的清脆且連綿不絕的響聲,更是讓北冥陸微微皺眉心中不免感慨:
“果然難纏,已經有不止兩百下了。大哥這留影劍居然又精進了!”
可儘管如此,他卻不敢顯現出絲毫疲態。因為他清楚,三百多下就是這留影劍法的極致了,他堅持一下就行。
畢竟作為一套地級上品的劍法,數量上能達到大周天之數,就已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品級:凡、靈、地、天、仙……)
果然,周天之數一到,四周的攻擊便偃旗息鼓,殘影更是在不遠處重新彙聚成一道人形。
北冥傅雲微瞄一眼手中的利劍,上麵早已布滿了細密的刀痕。他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喜,用力一抖,利劍便化為了數十節細小的碎塊。
他拿著光禿禿的劍柄指向對麵,已是帶著怒容。
“家主!還在手下留情麼?”
“大哥……”
北冥陸聞言,欲言又止,斷然自己念及情親,但確實二者間也是不分伯仲。可他清楚,就算他開口解釋……大哥也不會相信。
果然,見他這副樣子,北冥傅雲心裡頓時冒出火來。甩手就將劍柄扔向北冥陸,隨後一個閃身來到他麵前,舉起一把嶄新的劍連連劈刺。
北冥陸見狀,隻能立刻抬手被迫迎擊。
“混蛋!你這副樣子是在擺給誰看!我麼?還是幽宅裡的那些老頑固!”
“我沒有,兄弟手足相殘,這太……”北冥陸說著一刀將對方震開,可剛解釋半句就被對方的一道劍芒打斷。
“閉嘴!少在這假仁假義的!當年家主之爭,幺妹半殘之事,難道禍首不是你!”
說著,北冥傅雲跟手就是朝對方一連斬出數道風刃,並配合指訣在最後斬出一道水龍卷。
望著龍卷連帶著卷起下方的爭鬥的兵將,北冥陸沒有像躲風刃一樣閃避,而是收刀至肩頭。
“噌!”
一聲刀鳴。
“破!”
北冥陸蓄勢一劈將,水龍卷化解,急忙開口道:
“當年的事確實賴我,但幺妹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事發突然,是另……”
可不等他說完,迎麵而來的劍蓮再次打斷了他的解釋。
“我知道!但你永遠不可否認,當初判斷失誤帶來的後果!”
“我……”
“你這家主不記得,我可記得餘憂、餘航、餘一、餘林……這可是支脈族人近百餘的性命啊!”
“可……”
“哼!家主啊~家主!我知道你要說自己沒忘,我還知道你接下來一定會老生常談得和我說什麼家族穩定,什麼老病慢醫,什麼內憂外患……”
北冥傅雲說著,再次使出了留影劍,一邊用殘影攻擊,一邊接著道。
“但,我要說……去他佬什子的畏畏縮縮!我咽不下那口氣!我忍不了!”
“可沒有規矩,如何能約束……”
“滾!”
北冥傅雲大喝一聲,殘影的攻擊隨著他的怒火,攻勢越發迅捷淩厲。北冥陸頓時疲於招架,隻好專心不再說搭話。
“少和我說這些!這千百年來,麵對被家族裡禍害,被迫聯姻的那些族女們,你怎麼不吭聲!”
“還有那些與我等本無異的族人,憑什麼要被打上印記變成支脈!你知道的,支脈在北冥家代代相承的是什麼意思。那是沒有關聯的雜役,是炮灰,是……”
“夠了!”
北冥陸眼神一凝,闊刀上立馬附上一層黑水,變成數米長的黑水刀,一刀斬出,將周身進攻的殘影全部斬開。
被黑水斬滅的殘影,頓時反噬到北冥傅雲身上,顯出身形的北冥傅雲當即噴出一口老血。
他看向被一刀逼退的北冥傅雲,一臉複雜得神情,他深吸一口氣,“收手吧!大哥。如此煽動家族內鬥……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
“呸!”北冥傅雲吐了口血痰,“那又如何!這可是當初安慰我的……長痛不如短痛!今日我便要在這,殺出個朗朗乾坤!”
“你!”
“對了,忘了和你說了……幽篁那孩子可真是個好棋子。可惜了……非要跳出棋盤。”北冥傅雲說著露出一臉嫌棄,“但為了計劃……我也隻好下手了。”
“他可是幺妹的兒子!”
“不過你放心,他可是到死還幫了北冥家一大忙,如此精純的血脈,用於祭祀……”
“住口!你這背叛家族的家夥!”
不等北冥傅雲說完,一道黑色的水柱流光便從下方的海底冒出。將其半個身子打成了篩子。
接著一道年邁身影來到半空,手握珊瑚杖,一臉的義憤填膺。
北冥陸見狀連忙施禮,“當代家主見過莫大族佬。”
“哼!優柔寡斷。”莫族老冷哼一聲,隨後在北冥陸驚愕的目光中,朝著下方的戰場一掌拍出。
一掌過後,還在戰鬥的雙方頓時沒了絲毫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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