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洲抬眼，目光越過眾人，直直落在江疏月身上。
他的聲音清洌如冰泉，“我願意做二殿下的老師。”
“什麼？！”
“聖使大人瘋了嗎？教這個廢物？”
“二殿下的運氣也太好了，剛覺醒精神力就有這麼實力雄厚的老師找上門。”
江疏星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之前求了母後無數次，想拜白鶴聖使為師，卻連他的一根毛都沒見到！
如今她最瞧不起的二姐，竟然被聖使上趕著收徒！
謝寒洲卻像是沒聽見周圍的嘩然，一步步走到江疏月麵前，微微頷首，“二殿下可願意？”
江疏月唇角微勾，雖然她不清楚這位聖使的真實意圖。
但彆人都把肥肉都送到嘴裡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天上掉的餡餅的事她早就習慣了，不要白不要。
“我願意。”
締約儀式很簡單，謝寒洲將一枚刻著雲紋的玉牌放在江疏月掌心。
指尖相觸時，玉牌迸發的白光在兩人之間凝成淺淡的契約紋路。
這便是師徒關係的憑證。
江疏月還沒來得及細看玉牌，兩道身影已快步圍了上來。
帝後臉上堆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熱絡笑意。
“聖使大人肯屈尊賜教，真是我帝國的福氣！”
謝寒洲眼皮都沒抬，依舊默默注視著江疏月，淡淡“嗯”了一聲。
帝後清楚這尊大佛的脾氣，被冷麵對待也不惱。
轉而裝作一副慈愛的模樣對江疏月說教。
“成人禮已辦，按帝國規矩，疏月該籌備娶獸夫的事了。”
皇室公主年滿十八，至少需迎娶四位獸夫，並且婚禮就在成人禮後三個月舉行。
按照慣例，公主們的獸夫大多會從各大家族的繼承人裡選，家世樣貌各個頂尖。
他們從小被安排進宮，陪在公主左右。
同吃同住同學習，到了年紀就順理成章地結婚。
彼此感情深厚，獸夫們都會心甘情願地輔佐雌主上位。
可江疏月並沒有這種待遇。
整個帝國都知道。
台下的周欣欣故意揚高了聲音，“二殿下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不如我把我那瘸腿的堂弟介紹給你？
他正好也沒人要呢！”
哄笑聲瞬間炸開。
江疏月指尖摩挲著玉牌泛著的微涼看向謝寒洲，又想起地牢裡那些身影。
三個月，區區四個獸夫。
還能難倒她這個戀愛小能手了？
“很期待三個月後，再次和大家見麵。”
江疏月掛著得體的笑容，結束了這場成人禮。
回到宮殿，江疏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地牢。
由於覺醒了精神力，還多了個彪悍的師父，她現在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一丟丟話語權。
在她的命令下，一堆領口繡著皇家徽章的白大褂魚貫而入，來到了地牢。
折騰了半宿，基本上每個獸人就都好得差不多了。
隻是沒了胳膊和缺了腿的，實在是無力回天。
江疏月又命人把他們一個個洗乾淨，站成一排供自己挑選。
這個太瘦。
那個太矮。
這個歲數快趕上她爺了。
挑來挑去，江疏月發現整個地牢裡最好看的就是紅毛哥和白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