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略帶些“逼迫”的發問,也算是常升對於自家姐夫的一次摸底。
望著神態逐步緩和,甚至恢複了些慵懶的模樣,靠在椅背上的常升,似乎是感受到了常升對於他這番安排的認同,朱標的表述也越發的從容了起來。
“這三五年,朝廷宜穩宜靜。”
“待到物力儲備充裕,南境的田畝清丈,朝野的吏治,稅製改革,南境百姓北遷的調度等等,都不再是問題。”
“但同時,隨著政令的通達地方建設朝廷稅收的恢複,朝野各地的官員也將把自己的影響力深植在各方。”
“屆時,最終的問題又將回歸到朝廷。”
“亦或者說,朝廷官員的黨爭。”
當朱標一字一句地將黨爭二字吐出,常升輕吐一口氣,再一次為古人的智慧所讚歎。
現代社會也好,封建王朝也罷。
所有的問題回歸根源就是人的問題。
無論是下層的百姓需要吃飽飯還是中間的知識分子需要往上爬,亦或者上層建築的權力紛爭,戰隊,歸根到底還是人與人的鬥爭。
其他所謂的天災人禍,戰爭饑荒。
都不過是這場鬥爭的衍生或是附屬品。
他眨了眨眼,又夾雜著幾分考效及引導般的提問:“姐夫所言,與我基本不謀而合。”
“然而,姐夫打算如何解決朝堂平衡,將黨爭迎向合理的競爭,而非互相勾結,攀汙,媚上欺下,而最終閉塞聖聽。”
眾所周知,三角形具有穩定性。
但想要在朝堂上形成穩定的鐵三角,首要的問題就是如何扶持底層出身的讀書人登堂入室。
一旦他們沒法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或是後來的皇帝立不起來,無法繼續扶持,淮西黨也好,浙東黨也罷,最終都會默契的聯合起來將這個擠占他們政治空間的後來者踢出朝堂。
其次,朝堂需要的是製衡。
如今的大明是封建王朝,而非後世,這裡沒有人高呼人民萬歲,常升的這一係列動作固然提升了底層百姓的生存條件,卻也為老朱家鞏固了民心,開辟了朝堂均衡的新賽道。
所以不論是朱標,亦或是老朱都沒有反對。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從底層出身的百姓就可以直接替代了朝堂上的淮西黨及浙東黨。
出生不同的人,眼界終究不一樣。
立場自然也不儘相同。
縱然是最理想的情況,這些出身底層的百姓入朝為官之後都沒有背叛自己的階級,做了為民請命的好官,朝堂上也永遠不會全是好官。
他們可以成為朝廷及百姓間的橋梁,替大明上下,乾好最苦最累的安撫民生的工作。
但是如何製定國策,稅收?如何遠郊進攻?如何治理異族,這種內功,是底層百姓不曆經幾代學習積累永遠無法具備的。
其三。
淮西黨是皇權最堅實的擁簇。
大明以武立國,縱然老朱已經在盤算著如何用皇嗣來收攏這些驕兵悍將手中的兵權,但如今的皇子們就能直接代替這些優秀的將領為國出征了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個彆兩位天賦異稟。
老朱也不可能,更不允許將自己的皇子當作戰場上可以犧牲的“炮灰”。
這就是在打他老朱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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