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回答:“不,隻是在郊遊罷了。”
石姬欠聲道:“我,不會來晚了吧?”
嬴政搖頭:“不,師父來的正好,我現在正趕去舉行冠禮的地方。”
“哦,沒遲到便好。我可是很著急趕回來的。”
看著石姬手拄下巴的可愛模樣,嬴政起身道:“師父好好休息,徒兒來為師父駕車。”
“那謝啦。”
石姬拍拍嬴政坐過的地方,直接便躺下睡著了,嬴政盯著石姬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走到前邊駕車。
一聲輕快的‘架’聲惹得馬兒不滿地打個響鼻,四個馬兒帶著二人駛向遠方。
嬴政駕車走的很慢,也許是初次上手不熟練的緣故,也許是想少些顛簸讓石姬睡的更好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嬴政想一直這樣駕著車帶著石姬旅行,沒有目的地;
可現實終歸是現實,大家終究要麵對的,夜已經深了,嬴政看著城頭篝火映照著雍城二字,有些失神。
這時,早就在城門口恭候的一幫雍城官吏走過來跪地請罪。
其中各種表演,痛哭流涕,捶胸頓足讓嬴政有些厭煩,“恕爾等無罪。大軍進城。”
嬴政等帶來的軍隊進城交接好防務後,才驅車進了城。
剛進城門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把酣睡的石姬也刺激醒了,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開飯了?”
這讓本來悶悶不樂的嬴政再次露出笑顏。
“這是哪?”
石姬茫然四顧,嬴政解釋道:“雍城,也是我準備行冠禮的地方。”
“哦,那趕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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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今夜還有彆事要做。”
嬴政駕著車緩緩行進,無視那些跪地的軍民,他今夜的目標隻有一個:她‘親愛的母後’。
嬴政行至宮門,後邊追來了一個大臣急聲高喊:“大王,吾得嫪毐之頭,獻於大王!”
緊接著又來一人嚷道:“吾得嫪毐之左臂!獻給大王!”
陸陸續續來了六個人,拿著被分成六份的嫪毐進獻。
嬴政下令道:“來人,驗明正身。”
王綰上前將嫪毐拚好,檢查了一番後回稟道:“大王,是嫪毐,但不完整,少了一部分。”
“少了哪裡?”
“這……”
王綰有些為難,嬴政明白了過來,神色十分難看:“算了,不用說了,將嫪毐車裂!”
於是嫪毐剛被拚好又被裂開了。
等看完行刑,嬴政道:“爾等六人各得嫪毐一部分,所以獎勵將分為六份,每人賜爵半級,錢八萬。”
一個領賞的大臣疑惑地問道:“大王,這半級爵位如何得算?”
嬴政沒好氣道:“你再去搶半個餘黨的身子不就湊齊了嗎!”那人呐呐不敢言。
嬴政讓昌平君負責接下來的安頓事宜,帶著石姬進入了宮門。
本以為趙姬會躲起來,沒想到她就站在門內等待,領著幸存的宮女太監守在這裡。
趙姬和嬴政相顧無言,氣氛十分尷尬,石姬饒有興趣的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揚起愉悅的笑容。
在眾目睽睽之下,嬴政按捺住暴戾的心臟,上前拜禮道:“母後安好?”趙姬也扯起笑臉來和嬴政演著母慈子孝的戲碼,似乎那叛亂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眾人簇擁著二人往宮內走去。嬴政還親自攙扶著趙姬,這讓石姬震驚不已。
等過了負陽宮的門,嬴政對著趙高使了個眼神,趙高心領神會的回禮,等再入殿門時,石姬突然發現現在就隻有他們仨了。
嬴政一進殿門便立刻卸下了偽裝,甩開趙姬的手,直接把趙姬摔倒在地,趙姬強作鎮定,擠出笑臉來討好道:“政兒果真英武,聽說那逆賊連接戰都不敢呢。”
“逆賊?不知母後是說嫪毐呢?還是說寡人呢?”
趙姬連忙道:“絕無此意!那嫪毐犯上作亂,死有餘辜,政兒車裂了他正和阿母心意。”
看著趙姬裝出來的可憐樣,嬴政冷笑道:“那兩個孩子呢?”
趙姬臉色一變,淒聲道:“他們出生不久,對世事一無所知,政兒何必趕儘殺絕呢?隻要政兒能放過他們,阿母願給你做牛做馬!”
“母後言重了,我怎麼忍心要母後做牛做馬呢?”
嬴政又上前來親手扶起趙姬,趙姬臉色一喜:“政兒願意放過他們了?”
不料嬴政握著趙姬的手,卻說出無比寒冷的話:“隻要母後願意親手殺了那兩個孽障,前事我既往不咎,今後我仍尊你為母。”
趙姬臉色慘白掙脫開嬴政的手:“不,不要!我不能這麼做!”
嬴政的眼神愈加冰冷:“在母後的心裡已沒有半點嬴政所處之地了嗎?”
趙姬瘋狂搖頭,嬴政接著補刀:“事到如今,母後還以為能保得住那兩個孩子嗎?你聽——”聽到殿外傳來的嬰兒啼哭聲,趙姬愈發瘋狂。
“不!不要!他們什麼也不懂!他們對你一點威脅也沒有,政兒你為何這麼狠的心!”
嬴政雙拳緊握,忍耐已到達極限,他衝著趙姬大吼道:“他們活著就是對寡人最大的侮辱!他們的存在就是對孤最大的否定!”
這時,趙高默不作聲地提著一個麻袋進來,趙姬看見麻袋裡那顧湧的身影,尖叫著衝上來要搶,被趙高一個靈活走位躲開了,趙姬撲倒在地,嚎嚎大哭。
嬴政接過麻袋,說道:“既然母親不願,那孩兒便親自了結吧。”
趙姬即將崩潰之際,看到站在門口一臉吃瓜表情的石姬,手腳並爬的撲過來抱住石姬的雙腳,“神仙!你大慈大悲,救救我的孩子吧!”
石姬看看趙姬,再看看嬴政也一臉痛苦糾結的模樣看著自己,石姬頓感頭大,她就是吃個瓜而已。
“那啥,這是你家的私事,我不便摻合,拜拜~”
石姬說完便突然消失了。
趙姬盯著嬴政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麻袋瞪大了雙眼伸出手去夠那遙遠的距離。
嬴政最後又問了一個問題,他懷抱著最後的期待:“母後,你有沒有幫嫪毐?”
趙姬想說沒有,可看著嬴政那期待的眼神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嬴政無聲的笑著,趙姬也停止了哭喊,不敢麵對這一切,可充作背景音樂的嬰兒啼哭聲戛然而止後,趙姬又崩潰大哭起來。
嬴政將沾血的麻袋遞給趙高,下令道:“將麻袋埋在殿外。”
趙高低頭領命出去,嬴政看著趙姬崩潰的模樣,本以為會有大仇得報般的快意。
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就像吃了一碗寡淡無味的酒水,他隻感到一切都似乎索然無味了。
臨出門嬴政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母後如此喜愛那兩個孩子,今後那便一直陪著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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