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剜了他一眼算是默認,拉開簾子,叫窗外的景色更清楚些:“權利即是暴力,強權者本質上跟強暴者沒有任何區彆。”
董卓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貂蟬又道:“曾經有一夥劫匪,膽子很大,乾的事卻很愚蠢,他們竟然拿著槍去搶劫銀行,搶了堆最沒用的廢紙出來。”
“銀行是什麼?”
見董卓發問,貂蟬回答:“銀行就是國家放貸的錢莊,裡麵放了一堆畫了符的紙被當做錢用。”
董卓點點頭道:“漢武帝也曾拿鹿皮當做錢來使。”
貂蟬饒有意味地盯著董卓道:“權利可以是紙上的符號,可畫了符的紙卻不是權利。你想明白了?”
董卓思慮良久,才終於回過味兒來,臉上有些掛不住:“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些蠢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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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
貂蟬的反問叫董卓噎住了,他楞了半天才道:“我才不會被輕易的打發!”
貂蟬沒有回話,隻是目光又看向窗外的景色,仿佛那裡有什麼更吸引人的東西。
董卓有些惱了,他皺眉再次思慮良久,才終於有些想明白過來:“洛陽中外軍是全天下最精銳的部隊,驟逢大變,被盯的很死,誰都不能輕易將他們召集起來,我的部隊反倒可以借護駕隨同進京,占有先機!到時先派兵把守住武庫,我便有了更大的籌碼!”
董卓說著說著便有些手舞足蹈起來,小小的車廂被他搖晃的很厲害,他口氣堅定道:“現在我才是握有最大權利的人!那些士族才是狗雉!”
貂蟬目光回轉,聚焦在他身上:“你還算孺子可教。”
“那都是蟬兒教的好。”
貂蟬目光冰冷:“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董卓訕笑著岔開目光,也學著對方扯開另一邊的簾子欣賞窗外的美景……
洛陽城頭,昔日的三人再次聚首於這裡,隻是城下的景色截然不同,不再是驚惶的百姓,而是大批的軍隊。
三人身上均披掛著甲胄,上麵的血漬還隱約可見,洛陽城門緩緩打開,軍隊爭先恐後的鑽進來,叫三人的臉色都十分不好看。
許攸率先開口:“這就讓這些涼人進來了?”
曹操目露不屑:“那不然呢?人家手上有皇帝,難不成我們真要當亂臣賊子?”
袁紹眉頭一皺也應道:“董卓這廝,恐怕不是那麼好打發。”
曹操聽罷有些驚訝:“本初兄難道以為還能打發走他?”
見袁紹眉頭緊鎖,許攸開口勸解道:“阿瞞多慮,涼人智短,許他個大官便可。”
曹操氣極反笑:“把成事都寄托在敵人的愚蠢上這才是最大的愚蠢!”
許攸也生氣了,“曹阿瞞!你說誰蠢呢?”
曹操指著許攸的鼻子罵:“說的就是你!”
二人眼見就要打起來了,袁紹扯開二人道:“都什麼時候了,我們還要內鬥不成?”
被拉開後的曹操仍有些怨氣,“先前我便勸過縱兵屠戮中宮!時局必然敗壞,不知如何收場。”
袁紹聽到曹操現在還說這種話很是不悅,許攸見狀更是火上澆油道:“曹阿瞞!你自是不懼,你可是王吉舉薦的孝廉!”
“許子遠!”
“哎呦!!”
曹操舉著拳頭跳將過去,敲了許攸的腦殼一下,這下二人徹底打起來了。
袁紹也不再攔了,索性就叫他二人先打夠了再說。
這事兒,袁紹事前便權衡過了,不殺進宮去,難道坐等宦官掌權清算?日後他還有何前途可言?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他們扭打的差不多了,袁紹開口道:“好了,不要打了,百官見聖,我們也該下去了,莫非你倆還想打個花臉不成?”
二人對哼一聲,借驢下坡各自分開整理淩亂的冠帶。
陰沉的天空,正如袁紹此時的心情,他站在城頭凝望遠處的皇城,期盼著這場雨能再大些,能洗去一切肮臟的東西。
最終他哀歎了一聲,手掌重重拍打在牆磚上,對著老天,也是對自己唱道:“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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