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坐了一個多小時,秦莫顏還沒有出來,顧緣覺得不對,推門走了進去。
秦莫顏仍然坐在浴桶裡,狠命搓著自己身上那些痕跡,即使皮膚都被她搓紅,而在水裡泡的太久,又有些發白起皺,此時泡白的皮膚透著異樣的紅,顯得有些恐怖。
“出來,你洗的夠久了。”顧緣皺起眉說道。
那熟悉的命令又煩躁的語氣刺激到了秦莫顏,她倏的一下轉過頭,對上顧緣的目光,故作輕蔑:“三首領管的真寬。”
顧緣知道秦莫顏此時是恨自己的,那一番折辱,傷了她自尊,如一把尖刀在秦莫顏心口狠狠的劃下,要護她,就得傷她,到底是護是傷,有時顧緣都不太弄的清了。
“泡久了不好,快點出來吧,我在樓上等你。”顧緣放軟了語氣,說完出門轉身上了樓。
秦莫顏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眸。
顧緣等了一會,就聽到了秦莫顏上樓的腳步聲。
秦莫顏推開門時,顧緣正背著手站在窗戶邊,眺望著遠方,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宛如鍍了金的雕像一般,目光深邃悠遠,卻不露半分情緒。
秦莫顏關上門,坐到地上,雙手抱著膝,靠著床邊,模樣有幾分落寞。
她喃喃道:“你不得好死。”
雖然聲音很小,但以顧緣的耳力,當然是能聽見的。
顧緣在想什麼呢?她想起這五年來,有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在不同的場景,或瘋狂,或憤怒,或絕望,或嘲諷。
他們可能覺得她會在意,也可能是在一敗塗地之後單純的發泄,可如果在意,那她就不會走到今天。
很多時候,很多情緒,她得壓著;為了使命,為了那個最終目標,她得瞞著;假麵戴久了,她有時也怕,撕下假麵時,下麵的臉會不會已經成了假麵的樣子?
麵對所有的指責,她不僅不能哭,她還要笑,大聲的笑,大膽的壞。
因為她是壞人,彆人眼裡徹頭徹尾的壞人。
這五年,她總若無其事的孤注一擲。
顧緣忽然笑了,笑的很燦爛,三分輕佻七分痞氣。
“嗯……不得好死嗎?很多人都這麼說過,也很多人都說我是禍害,但好像有一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若我真的能遺千年,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吧。”
顧緣是笑著的,和平日裡一樣的笑,可那一貫沙啞低沉的嗓音,說出這樣的話,莫名的震動了秦莫顏。
她覺得顧緣有些悲傷,彎起的眉眼裡,上揚的嘴角裡,從容的表情裡……整個人……都有種無法言喻的悲傷。
秦莫顏有些慌,如果心是一種精密的器械,那此時就仿佛有一顆螺絲慢慢鬆動,以至於這整個器械都要垮掉。
秦莫顏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讓自己不那麼慌,卻想不到該說什麼,詛咒的話是她說的,她又以什麼立場出言安慰呢?
顧緣的黑眸忽然望向她,眸色沉沉,幽深逼人:“從今天起,你不準隨意走出這個院落,不然下一次,我可未必會救你。”
說完她也不管秦莫顏是何表情,直接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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