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隻怪,你是個婢子所生吧。
張景澄搖搖頭,然後伸出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幾名廚役,“沒死都給我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快步走出灶房的張寧,又用更快的速度,退了回來,並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三公子,我,我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欺負四公子了,求求你,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幾個吃了張寧一乾柴的廚役,紛紛從地上坐了起來,神色惶恐地保證。
張景澄卻是冷笑,“張家什麼時候有所謂的四公子了?這事本公子怎麼不知道?”
幾名廚役全都麵麵相覷。
這怎麼回事?剛才三公子,不還稱那個棺材子為“四弟”,並為他出頭嗎?怎麼現在又不承認了?
“噗。”就在這時,被張寧薅掉一半胡子的大胡子也醒了過來,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還吸了吸鼻子,“下雨了?這雨怎麼一股怪味?”
“……”張景澄神色古怪,嘴上卻道,“那棺材子,現如今對本公子,還有用處,在他成婚之前,你們對他都給我客氣點。在這期間,你們中要是有誰不長眼,被他打死了,可彆怪本公子,沒提醒過你們。”
絡腮胡子當即就嚎了起來,“三公子,我和那棺材子無冤無仇,奴才這麼做,都是為了您啊,您怎麼能……”
“這是父親的意思。”張景澄臉色一沉,從身上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我知道,這讓你們受委屈了,但暫且還是忍忍吧,等那棺材子成婚後,你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本公子絕不阻攔。”
一百兩!
看到銀票,絡腮胡子等廚役,眼睛都紅了,紛紛感恩戴德,納頭就拜,“多謝三公子,有三公子這句話,奴才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好你個老三,背地裡就是這麼對親兄弟的?
偷聽牆根的張寧,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日常造個反株連九族,他更沒有心理負擔了。
而且,他還從張景澄的話裡,判斷出一個極為有用的信息——在跟長公主完婚之前,他就算把張家鬨個雞飛狗跳,張家也得受著。
那還不鬨他個天翻地覆?
張寧冷笑一聲,便迅速離去。
然後他又故意找上了,張家主母的幾個丫鬟,頤指氣使地讓她們準備洗澡水和新衣服,伺候自己沐浴。
但很顯然,這幾個丫鬟,明顯也提前被人交代過,竟反常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乖乖照辦。
一個時辰後。
洗漱過後,並穿著上好絲綢的張寧,大步向尚書府外走去。
連張家主母身旁的丫鬟,都突然這麼善解人意了,張景澄這個狗東西,到底捅出了多大的簍子?
與此同時。
房間裡幾名伺候張寧沐浴的丫鬟,仍沒回過神來。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那,那棺材子好生威武雄壯啊。”一個年長的丫鬟,滿臉遐思,“三公子都不及他半分呢。”
“天啊,這棺材子好好梳洗一番,竟給我一種風流倜儻,龍章鳳姿的感覺。”一個丫鬟拍著通紅的小臉,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甚至比大公子,還要英俊幾分。你們快打醒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