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執聲,和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族長。”
一名族人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幾位長老在議事廳求見,說有要事與您商議。”
白鶴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些老家夥要說什麼。
無非是看到香香受傷,覺得自己的訓練方式太過激進,要來勸諫,甚至是施壓了。
“知道了,讓他們等著。”白揮了揮手。
“不必了,爺爺。”
白沉香卻從床上下來,自己穿好了鞋襪,眼神平靜,
“讓他們來吧。有些事,總要讓他們親眼看到,才會明白。”
“你?”白鶴有些遲疑。
“我的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但敏之一族是我的家,我也不希望家裡有不和諧的聲音。”
白沉香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自己略顯淩亂的衣衫,
“走吧,去看看長老們有什麼高見。”
白鶴看著孫女那小小的,卻站得筆直的背影,忽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那點不悅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好戲的玩味。
也好,就讓那些老家夥們,也來親身感受一下,自己這些天所經曆的震撼與衝擊吧。
……
敏之一族的議事廳,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四位在族中德高望重、輩分隻在白鶴之下的長老,正襟危坐。
為首的是白鶴的堂弟,白山,一個麵容刻板,做事素來以穩妥著稱的老者。
看到白鶴牽著白沉香走進來,四位長老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白沉香的身上。
當他們看到她左臂上纏著的厚厚繃帶,以及行走間略顯僵硬的姿態時,眉頭的皺紋更深了。
“大哥。”
白山率先站起身,對著白鶴行了一禮,語氣沉重,
“我們今天來,是為了香香。”
他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白沉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轉向白鶴,聲音裡帶上了幾分質問的意味:
“我們都知道,香香是本族百年不遇的天才,是先天九級的魂力,是武魂發生了良性變異的希望。”
“但她,終究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你那套千機陣的訓練,是不是太過急功近利,太過殘忍了?”
“是啊,族長。”
另一位長老附和道,“昨天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那套千機陣,當年是用來對付魂王偷襲的,您用來訓練一個孩子,萬一傷及根本,那後果誰來承擔?”
“我們敏之一族,再也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他們的言辭懇切,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並非質疑白鶴的決定,而是出於對家族未來的保護,對白沉香這個天才的愛護。
在他們看來,白沉香就像一件稀世的瓷器,應該被小心翼翼地嗬護起來,慢慢培養,而不是直接丟進熔爐裡去鍛打。
白鶴沒有說話,隻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見白鶴不語,白山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大哥!我知道你對香香寄予厚望,但拔苗助長,隻會毀了她!”
“我們應該為她尋找最安全的魂環,聘請最好的老師,用最穩妥的方式讓她成長,而不是用這種賭博一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