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麗從家裡出來,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
她匆匆攔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裴國慶追出來時,早不見女兒的身影。
他站在雨裡愣神。這個家到底怎麼了?
自己做隱身衛士,不就是想讓家裡太平嗎?怎麼還越來越亂了。
裴國慶在雨裡想了一會想不明白,越想越糊塗,便轉身回家了。
裴麗打車直接去了工作室。
進工作室後,她拿紙巾擦了擦頭發和身上。
又用水壺燒些熱水,衝了一杯紅茶,暖暖胃。
幸好挎包沒來得及摘,被帶出來了。手機鑰匙在,就是身份證沒拿出來。賓館是住不成了。
裴麗懊惱,將幾把椅子拚在一起做作臨時床鋪。
躺在上麵,有點硌,但是還能湊合。
本來忙了一個月就筋疲力儘了,又玩了一下午,回家還跟媽媽起了衝突。
此刻她就覺得身心憔悴,疲勞至極,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咕咚一聲掉下了地。
裴麗爬起來,回到椅子上繼續睡。
第二天,急促的電話鈴聲把裴麗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園長氣急敗壞的聲音。
“裴經理,你們是怎麼乾活的?我的幼兒園外圍牆上的畫都被雨水衝沒了!遊戲室裡的畫,小朋友一摸,也掉色,被小朋友吃到肚子裡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快過來,看怎麼處理這件事吧!”
園長說完,氣呼呼掛斷電話。
裴麗一下子驚醒了。
她趕忙給季林打去電話,簡單說了一下原因,約好幼兒園見。
倆人來到幼兒園,季林看到裴麗首先嚇一跳。
裴麗蓬頭垢麵,眼睛浮腫,臉色蒼白,像個落跑的僵屍公主。
裴麗沒理他,直接疾步進了幼兒園。
季林追上去。
“你怎麼了,一天不見怎麼像逃難一樣?”他邊走邊問。
裴麗現在哪有心思說這些,隻說一言難儘。
兩個人進了園長辦公室,園長正站著打電話。
剛掛了一個電話,緊接著又一個電話進來。手機鈴聲和固定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園長滿臉焦慮。
好不容易等著所有電話講完,園長終於可以把電話裡的怒氣轉移到裴麗兩個人身上了。
“你看你們做的什麼工作?我是信任你們,才找的你們,現在弄成這樣,你看損失怎麼補償吧。”園長氣哼哼坐下。
裴麗著急問道“現在具體情況是什麼。我們需要知道,然後看有沒有補救措施。”
“具體情況就是室外的牆繪全部衝毀,這還好說。關鍵是有小朋友用手摸了室內的牆繪,顏料被吞進肚子裡了,進了醫院。家長不依不饒,要我們園方賠償。最糟糕的是,我的幼兒園剛開不久,這下名譽被毀,以後招生也困難了。你說這怎麼補償吧。”園長說到這,嗓門提高八度。
裴麗很理解園長的苦衷。她仔細想想,肯定是顏料出了問題。
侯靜上次說進顏料省了不少錢,結果有事岔開就沒多問。
新顏料無論包裝,色彩還是手感都和以前用的都差不多。
再說這個牌子的顏料,廠家對質量把關一向嚴格,分銷商也是固定商戶,自己又一貫在那家店進貨,問題到底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