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澆在牧秋皸裂的臉龐上,懷中兩個女嬰的啼哭竟在虛空織出陰陽雙魚圖。蘇紅衣的屍身懸浮在破碎的青銅匾額前,腹腔被混沌青蓮根須縫合的傷口突然蠕動,鑽出條刻滿當票編號的臍帶,如毒蛇般纏住牧紅妝的腳踝。
"娘...娘親醒了..."牧紅衣突然開口,鎏金鐲迸發的星沙凝成蘇紅衣分娩時的虛影。那虛影的指尖卻插著蒼古族的噬魂釘,每根釘子尾部都墜著牧秋典當過的信物——從定情玉佩到合巹酒杯,密密麻麻如同吊唁的白幡。
南宮墨的殘軀突然從地縫鑽出,算盤珠嵌在眼眶裡轉動:"少主...天罰殿在收網..."他撕開胸腔,肋骨間黏著的竟是天罰鎖鏈的設計圖,"他們要用雙生骰重啟..."
"重啟你娘的棋盤!"牧秋的斬命刀劈開暴雨,刀刃卻被牧紅妝攥住。女嬰掌心浮現的骰紋竟與蒼古聖祖同源,漆黑的瞳孔映出蘇紅衣被釘在往生柱上的畫麵:"爹...這是娘的選擇..."
混沌青蓮突然暴走,根須刺穿牧秋的琵琶骨將他吊上半空。蘇紅衣的屍身緩緩睜眼,睫毛上凝結的血珠化作三百顆青銅骰:"秋哥...你當年典當的情劫..."她腹部的臍帶突然勒緊牧紅妝脖頸,"...該連本帶利還了!"
牧秋的金血順著根須滴落,在虛空燃起業火。他徒手扯斷兩根青蓮根須,任由傷口噴出的靈氣點燃方圓百裡的血雨:"把老子的閨女..."染血的指尖按在斬命刀背,刀紋突然浮現牧天驕初創當鋪時的血手印,"...還來!"
刀氣劈中蘇紅衣的瞬間,天穹突然降下九道紫霄神雷。雷光中浮現天罰殿主的虛影,他手中捏著的正是牧秋典當情債的契約:"牧家主,令嬡的陰陽骰乃逆天之物..."雷雲凝聚成鍘刀懸在雙生女頭頂,"...當誅!"
"誅你祖宗的誅!"牧秋暴喝著撞向雷雲,混沌青蓮根須在身後織成血色嫁衣。牧紅衣突然發出龍吟,鎏金鐲離體化作銀剪,裁開蘇紅衣腹部的臍帶:"娘親說...骰子要吃壞人了..."
被斬斷的臍帶突然暴長,纏住天罰殿主的雷雲鍘刀。牧紅妝趁機掙脫束縛,漆黑的骰紋漫延全身,竟在背後凝成蒼古聖祖的魂影:"姐姐...骰芯本該屬於..."她稚嫩的手掌穿透牧秋胸膛,"...黑暗!"
劇痛讓牧秋的神識空前清明。他攥住女兒細小的手腕,觸到的卻是蒼古聖祖魂火的溫度:"老畜生!你連嬰孩肉身都奪舍..."五指插入牧紅妝眉心,拽出的竟是半塊鴛鴦玉佩,"...問過老子的《敗家訣》嗎?"
玉佩炸開的青光中,南宮墨突然自爆殘軀。算盤珠嵌進天罰鎖鏈的關節處,他最後的神識傳音裹著賭徒的癲狂:"少主...骰子的點數要變了!"
牧紅衣的鎏金鐲應聲炸裂,十萬星沙凝成蘇紅衣的完整魂魄。她晶化的手掌按在牧紅妝天靈蓋,分娩時的血汙突然活過來,化作五百牧家婦的殘魂:"秋哥...骰芯分陰陽..."殘魂集體湧向牧秋,"...我要你親手...!"
"親手個屁!"牧秋的斬命刀突然軟化,纏住兩個女兒甩向青銅匾額。刀刃插入蘇紅衣屍身的心口,拽出的本命精血竟在虛空凝成當票:"係統!典當牧家九代氣運..."
天罰殿主的雷雲鍘刀轟然劈下,卻被牧紅妝背後的蒼古魂影徒手接住。小女孩發出蒼老的獰笑:"終於等到陰陽骰合體..."
"合你娘的合歡結!"牧秋拽過牧紅衣按在妹妹後背,雙生骰紋碰撞出混沌漩渦,"老子的閨女,生來就是拆台的!"
漩渦中突然伸出五百隻青銅手臂,每隻都握著牧家婦的梳妝鏡。鏡麵映出的竟是天罰殿主少年時典當良知換權勢的畫麵,牧紅衣趁機咬破指尖,在虛空寫下血淋淋的"死當"二字。
"不——!"天罰殿主的雷雲法相突然崩解,露出真身竟是牧天驕的私生子!他手中的契約突然自燃,火苗凝成蘇紅衣難產時的血泊:"原來我才是..."
"是個屁!"牧秋的靴底碾碎他半張臉,拽出神魂塞進牧紅妝的骰紋,"閨女,加餐了!"
混沌青蓮突然紮根天罰雷雲,綻放的蓮台上浮現牧天驕的殘魂。他手中的青銅刀竟與牧紅妝的骰紋共鳴:"終於等到陰陽骰逆天..."
"逆你娘的逆子!"牧秋的斬命刀貫穿殘魂,刀氣攪碎蓮台,"老東西,你連孫女都算計!"
牧紅衣突然發出尖叫,陰陽雙魚圖裹住瀕死的牧紅妝。蘇紅衣的魂魄在虛空燃燒,最後的光點凝成句話:"秋哥...骰芯要吞了天罰..."
"吞!"牧秋撕開胸膛,將心臟按在小女兒眉心,"不夠還有爹的魂!"
雙生骰突然合體,十萬青銅手臂從虛空探出,將天罰殿撕成碎片。牧紅妝背後的蒼古魂影發出哀嚎,被骰紋吞噬成養料。牧秋抱著兩個女兒墜落時,腳下廢墟突然升起塊血色天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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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當儘紅塵孽,雙生骰碎萬古劫。」
牧紅衣的小手撫過碑文,突然露出蘇紅衣般的笑靨:"爹...娘說要收利息..."
廢墟深處突然傳來鎖鏈斷裂聲,三百具牧天驕的複製體破土而出,手中的青銅刀全指著牧秋咽喉:"檢測到宿主違背係統意誌...啟動清除程序!"
混沌青蓮根須如狂蟒般絞碎天罰雷雲,牧秋的金血在空中凝成燃燒的鎖鏈,將兩個女兒捆縛在懷中。牧紅妝背後的蒼古魂影發出尖嘯,漆黑骰紋順著女嬰的脊骨爬上牧秋手腕,所過之處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爹...骰子說要把天吃了..."牧紅妝的瞳孔已完全化作深淵,小手突然穿透牧秋胸腔,攥住那顆跳動的、纏繞情絲的心臟,"可是姐姐的骰芯在哭..."
牧紅衣脖頸間的鎏金鐲應聲炸裂,星沙凝成蘇紅衣分娩時的虛影。虛影的指尖還沾著難產時的血汙,卻溫柔地覆上妹妹的手背:"紅妝,骰子餓了要吃壞人..."她晶化的唇瓣吐出牧秋從沒聽過的古老咒語,"...但不可以吃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