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那頭的古陣已經被提前開啟,若這一頭再想強行通過,古陣的神威定然會百不存一……”
“是啊長老!古陣材料收集不易,怎可如此兒戲地浪費?”
“若是這一頭還要強行開啟古陣,隻怕我族大軍根本無法通過門扉,頂多通過數十駕鐵騎……”
大祭司話語一落,立刻引來控製大陣的祭司們一陣不滿。
“噢?竟還有此事?”
大皇子聲音悠悠響起,瞬間讓祭司們噤若寒蟬。
這個大祭司,還是很上道的嘛。
“若皇子需要,屬下願助皇子一臂之力。”
發覺大皇子似乎真的對此感興趣,大祭司立刻行禮道。
而他身後的祭司們則是麵麵相覷,一個個既不敢出聲,又無比抗拒這麼做,隻能瘋狂搖著頭,不斷對大祭司使眼色。
可大祭司卻對他們的暗示恍若未聞,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態,等待大皇子的指示。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超然地位從何而來。
出身寒微的他,若沒有妖帝的提攜,或許一生都隻能蝸居於荒涼的遠海茹毛飲血。
故此,他雖身為大祭司,但對祭司一脈的利益並不關心,他隻關心如何討好皇室。
帝子不動聲色凝望著眼前的幽冥,嘴角微勾。
建功立業嗎?
對帝族來說,這固然很重要,但也沒到必要的程度。
畢竟,想靠戰功加官進爵,瓜分地盤的又不是他們。
對帝族來說,予嵐才是必要的!
無論從血脈還是天資上來講,都是如此。
所以,這奇襲人域的第一戰,失敗就失敗了吧。
他隻關心能否接回予嵐!
並且,他相信自己的父皇也是這麼想的。
“優柔寡斷者,難堪大業。
既有不軌之人在另一端意圖破壞大陣,且三位先鋒無力阻止,
那麼,難不成我們妖族億萬精兵,就在這裡光看著不成?
或許下一刻,古陣便將徹底崩塌。
而到了這種關頭,你們卻還在為那點蠅頭小利躊躇不前嗎?
若此番首戰我妖族一無所獲,妖帝怪罪下來,你們,擔當得起嗎?!”
大皇子的慍怒聲自葬仙台上響起,回蕩於整個幽都海眼,
下一刻,葬仙台下的億萬妖兵紛紛匍匐在地,叩首連連。
祭司們嚇得膝蓋一軟,全都撲通撲通跪在了地上,一個個麵色蒼白,體若篩糠,口中不斷告罪著不敢。
見台下不再有反對之聲,大祭司會心一笑,也行了一禮,適時出言道:
“屬下猶疑不決,實在不該,望大皇子恕罪,屬下這就提前開啟門扉。”
身後,誠惶誠恐的祭司們亦連連稱是。
祭禮如常推行。
冥海無垠,半空中,那座吞吐星辰的永恒古陣,似乎成為了幽都唯一的光,赤月都為之一滅,以及……
似鬼似神的禪唱聲驟然響起,那古陣陣心處,一道血色光柱衝天而上,竟把虛空生生撕開了一道裂縫。
裂縫著色幽蘭,逐漸形成了一座通往深淵的門扉。
大皇子拖著長刀,背對血月,走向虛空中的門扉。
“何須百萬精兵?本王親率鐵騎數十,亦視潯陽城如草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