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計,洗了手,擦了臉,終於能喘口氣的時候,沈翠芬才上前一步,輕聲喊道。
“外公!外婆!”
兩個小姑娘也甜甜地開口。
兩位老人一聽到這熟悉又久違的聲音,猛地轉過身來。
當看清是沈翠芬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院門口時,那滿是皺紋的眼角立刻彎了起來。
“哎喲!翠芬啊!你怎麼來了?瞧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路上辛苦了吧?秀薇、秀葉,快進來,進屋坐!外公給你們拿糖吃!”
老人連聲招呼,一邊拍著褲子站起身,手腳麻利地往屋裡讓。
許婆婆見這邊事辦完了,豬也處理好了,便趕著那頭小豬回了家。
臨走前,她還不忘回頭朝沈學林兩口子深深道了謝。
“多謝了啊!改天給你們送臘肉來!”
洛雅雅走上來,一把拉住沈翠芬的手,緊緊攥在掌心裡。
她的手粗糙,布滿老繭,指節粗大。
可那掌心卻格外暖。
那種溫度,隻有親媽才會有。
不管你在外頭經曆了多少風雨,多大年紀,在她眼裡,你永遠還是那個需要她操心、護著的小丫頭。
“媽!我……我好想你!”
她哽咽著,聲音顫抖。
以前她常被路衛東動手打,臉上留過傷,胳膊上有淤青,夜裡偷偷哭過多少回。
可她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看見心疼,更怕他們上門理論,惹出更大的麻煩。
她隻能默默忍受,咬牙挺著,把苦往肚子裡咽。
老兩口也一直以為她忙,在城裡上班不容易,加上打心眼裡不喜歡路衛東那副蠻橫自私的做派,便也沒多上門打擾。
雖說兩家隻隔著二十裡地,走路也就一個多鐘頭。
可這些年,竟很少走動。
誰也沒想到,這一隔,竟是隔了整整三年。
其實他們心裡更不好受,總覺得是自己沒本事,沒能好好保護女兒,才讓她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
這種自責壓在他們胸口,日夜難安。
夜裡常常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是女兒小時候委屈的模樣。
所以,明明兩家離得不算遠。
可一年下來,父女之間能見上麵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不是不想見,而是越想見,心裡就越揪得慌。
怕看到女兒憔悴的臉,怕聽見她哽咽的聲音。
聽到女兒帶著哭音喊“媽”的那一刻。
兩位老人頓時慌了神,手裡的活計“啪”地掉在地上,心猛地揪成一團。
那聲音顫抖、哽咽,像極了小時候翠芬受委屈時撲進他們懷裡哭喊的樣子。
洛喬英騰地站起身,眼眶瞬間就紅了,嘴唇哆嗦著。
沈學林手上還沾著剛殺完雞留下的血跡,手裡的菜刀都來不及放下,腳下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