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之海地上層的會議室，王聞和嶽先生麵對麵坐著。
“王聞，能不能改掉你無視紀律的毛病，靈魂之海的安危問題，豈是你能亂來的。”嶽先生還在生之前的氣。雖然王聞是位列主控席，但他有氣從來不憋屈自己，那天也是正事要緊，就沒找他算賬。
洛起元在一旁無奈掩麵，“嶽先生，我們今天也是來說正事的。”
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王聞神色如常的開口：“此次委托，我們一共派出十名禦靈師，但我覺得遠遠不夠。”
皇德忠低頭思考，靈魂之海早不比當初，連朱叢南這樣的叛徒都可以出現，那這十個人也無法完全保證。
幾人商討著從這些人當中指定一個監察，對隊伍中的眾人進行暗中觀察，一發現叛徒立馬肅清。
但這個監察的人選很難決定，首先要保證他不是奸細，且對靈魂之海絕對忠誠。
這十個人中王聞隻對陳安理有了解，知曉她的情況，自然不會推薦陳安理。至於陳安理的那位朋友，王聞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靈魂之海認定藍幼安死亡，王聞本想將她死亡的認定消息刪除，但藍幼安並不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王聞還是尊重了她的意思。
有些人不願在靈魂之海，這也正常。靈魂之海對於禦靈師來說，本身就是利益的枷鎖。
“我有個人選，”洛起元見眾人不開口，隻好將自己心中的人推薦出來。
“我門下有一名學生，或許可以勝任。”洛起元將他的資料放到桌子中央，拿張白紙上，照片之下是密密麻麻的黑字。
那些黑字無疑是他自證的最好證據，他的父母就是曾經獻祭畫出鎮壓符的禦靈師。這是彆人眼中的功勳，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他接下的委托的無數，除去的中間人也無數。
他對中間人的恨是絕對的，就像命中注定。所有人都認為該如此，就像此刻，會議室裡沒有人提出異議。
沒一會，人就被叫到了。
“齊維，到這坐下。”
少年看到會議室裡整整齊齊的上級懵了會，然後又立馬恢複平靜。他的眉目淩冽，麵色沉靜，自身的氣質帶著不容忽略的堅毅。
“老師，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交代嗎？”
洛起元向他說明了大概情況，讓他充當監察的角色，一是作為他的老師想要鍛煉他，二來是為了靈魂之海，隻有齊維才能讓他百分百放心。
“老師，你們是肯定隊伍中有中間人的人嗎？”齊維眼眸中帶著不明顯的憤怒，他想確認。如果真的有，他會不遺餘力的找出並解決那人。
嶽山看著他目光緩和，“我們不能肯定，但不排除這種很可能，所以這個排查的任務是你的。”
如果一經證實，立刻除掉，事後不追究責任。這相當於有了先斬後奏的特權。
洛起元似乎還是不放心，“小維，我知道你十分討厭中間人，但務必首先保證你自己的安全，不要魯莽做事。”
那是先輩留下的血脈，更是自己現在最得意的學生，他不希望他因為仇恨，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齊維看見洛起元認真的神色，內心頓了頓，“我會的。”
散會後，王聞在自己的辦公室久久佇立。他的目光放到遠處的天邊，地上層的藍天就像一個禦靈師編織的美夢。人們總是期待看到美好，所以那些醜陋總是被忽略。
“亂，你說，這個美夢還能持續多久呢？”
亂從王聞的心口出現，她以靈魂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你在想陳安理的問題。”
王聞歎氣，“她身邊的那位中間人是從鬼域裡出來的，我作為靈魂之海的主控方，卻放過了她。”這究竟是對是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