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龍羽扯下遮眼布，兩道金色光柱從瞳孔中迸射而出。他感到視野前所未有地清晰——能看清百米外樹葉的紋理，能看見王伯體內流動的暗紅色能量，甚至能捕捉到空氣中漂浮的、微小的龍族能量粒子。
“龍瞳完全覺醒了。”牛文海擋在他身前，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小羽，控製住它！彆讓力量暴走！”
但劉龍羽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的骨骼發出劈啪的響聲，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金色鱗紋。懷中的龍族男孩突然睜大眼睛，用古老的語言喊出了一個詞：“athanas！”——龍語中“君王”的意思。
王伯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龍皇血脈明明已經......”他猛地轉向手下，“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那個孩子！快！”
十幾名黑衣人同時撲來。劉龍羽本能地將男孩推向牛文海，自己迎向敵人。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指尖延伸出半尺長的金色光刃，輕輕一揮就斬斷了最先衝來的兩把鋼刀。
“攔住他！用禁龍鎖！”王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金屬環，朝劉龍羽擲來。
金屬環在空中分裂成數十個，形成一張大網。劉龍羽感到體內力量突然凝滯，動作慢了下來。就在黑網即將罩下的瞬間，一道藍光從側麵射來，將金屬環儘數擊碎。
“宇文家的禁器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馬博良手持長弓，弓弦上還殘留著藍色電弧。
牛文海趁機衝入戰圈，一把抓住劉龍羽的肩膀：“小羽！看著我！控製呼吸！”
劉龍羽金色的瞳孔不斷收縮，喉嚨裡發出不似人類的低吼。他的指甲已經變成了鋒利的金色尖爪，正不受控製地抓向牛文海。
“用這個！”馬博良拋來一個小瓶。牛文海接住後直接捏碎，將裡麵的銀色粉末灑在劉龍羽額頭。粉末接觸皮膚的瞬間，發出滋滋聲響，形成一個個細小的符文。
劉龍羽的動作突然僵住，眼中的金光漸漸褪去，變回琥珀色。他茫然地眨著眼，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帶他們走！”牛文海對馬博良吼道，“我來斷後！”
馬博良二話不說，一手抱起龍族男孩，一手攙扶劉龍羽，迅速退向樹林深處。吱吱化作一道灰影緊隨其後。
王伯想要追擊，卻被牛文海一劍逼退：“你的對手是我，宇文家的走狗！”
劉龍羽在顛簸中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匹疾馳的駿馬背上。馬博良一手控韁，一手抱著那個龍族男孩，吱吱則蹲在他的肩頭。
“牛大哥呢？”劉龍羽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感到全身骨頭像被碾碎般疼痛。
“彆動！”馬博良低喝，“你牛大哥引開了追兵，我們在去劉家秘境的路上。”
劉龍羽這才注意到他們正沿著一條隱蔽的山路疾馳，兩側是高聳的岩壁。天空陰沉沉的，遠處隱約傳來雷聲。
“那個孩子……”
“睡著了。”馬博良簡短地回答，“他消耗了太多力量喚醒你的血脈。”
劉龍羽想起男孩喊出的那個古老詞語：“他叫我‘athanas’……”
馬博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那是龍族對王者的尊稱。”他頓了頓，“你的血脈純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山路儘頭出現一道瀑布。馬博良毫不猶豫地策馬衝入水簾，劉龍羽本能地閉上眼睛，卻感到身體穿過了一層薄膜般的屏障。再睜眼時，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山穀，中央矗立著一座古樸的石殿。
“劉家秘境。”馬博良勒住馬，“我們安全了。”
石殿前站著幾位老者，為首的正是劉家大長老。他銀發白須，目光如電，在看到龍族男孩時明顯皺起了眉頭。
“馬博良，你知道帶外人進入秘境的規矩。”
“事關龍皇血脈。”馬博良翻身下馬，將昏迷的男孩交給一旁的侍從，“請大長老開啟‘靜室’，劉龍羽需要穩定體內暴走的力量。”
大長老的目光移向劉龍羽，在看到他那雙金色瞳孔時，蒼老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果然是他的孩子……帶他們去東殿。”
靜室是一個圓形石室，牆壁上刻滿了繁複的符文。劉龍羽盤坐在中央的石台上，感到體內躁動的力量正被某種韻律慢慢安撫。龍族男孩被安置在隔壁，由專人看守。
“喝下這個。”大長老遞來一碗散發著苦澀氣味的藥湯，“能暫時抑製龍血躁動。”
劉龍羽一飲而儘，立刻感到一股涼意從胃部擴散到全身：“大長老，我母親她……”
“林清雅是個傻丫頭。”大長老突然打斷他，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柔和，“她以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老人轉身走向門口，“休息吧，明天你會見到一個人，他能解答你的一些疑問。”
靜室門關上後，吱吱從陰影裡鑽出來：“主人，我偷聽到他們談話。明天要來的是劉家上代家主，好像是你母親的老師！”
劉龍羽心頭一震：“母親在劉家學習過？”
“不僅如此。”吱吱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據說你母親和牛家主、叢書陳大人都是同門師兄弟！”
這個信息讓劉龍羽陷入沉思。他隱約感覺到，母親與劉家、叢家的關係遠比表麵看起來複雜。窗外，雨開始下了，敲打在石殿古老的瓦片上，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叩問往事。
深夜，劉龍羽被一陣奇異的嗡鳴聲驚醒。他睜開眼，發現靜室的符文正發出微弱的藍光。更奇怪的是，他能“看”到隔壁房間的情況——龍族男孩懸浮在空中，周身環繞著金色光點，那些光點正透過牆壁向自己飄來。
劉龍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光點立刻加速湧來，融入他的皮膚。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充盈全身，他感到胸口龍精石完全融合的位置隱隱發燙。
“你在吸收他的龍力。”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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