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茶頭有可能被表彰,工頭章咬了咬唇,點了點頭:“是,礦區長是我的老師,也是我們禮字礦區的老校長。”
“嗯,我知道了,那這些礦石我就帶走了。”
“不行!你們不準動這些礦石!!!”
一個較為年輕的小孩叉著腰指著三車礦石說道,
“你們不能帶走,這些不是我們禮字礦區的東西!老校長說了,要把它們還給那個年輕人!”
文礦師皺著眉頭翻了一下小孩的白眼:“去去去,彆搗亂,大人說話有你什麼事兒?”
瘦弱的小男孩死死地摳著礦車,不讓文礦師帶走,並且大聲嚷嚷著:“老校長!老校長!他們要搶礦石了!那些礦石可不能被他們搶走!”
工頭章頓時窘迫得臉紅如布,急忙走過去一把攬住小孩的肩頭,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小孩的口鼻:“彆說話,小飛!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名為小飛的少年拚命掙紮,被工頭章一把抱起來,蹬著兩條腿,腳上的鞋子掉在地上也渾然不知。
“哼,真是一頭倔驢!”
文礦師推著礦車便往前走,唯有大礦師扭過頭來細細思索了一番,問道:“你把他放開,我有話要問。”
工頭章本不想放——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又架不住大礦師一直死死盯著他,隻能把小飛放到地上。
小飛掙紮開來,一把又摟住了文礦師手裡的礦車:“我不許你們帶走!這是那個年輕人的東西,你們現在屬於強盜!”
“什麼強盜?哪個年輕人是誰?帶過來的?”
大礦師和顏悅色地問道。
小孩竹筒倒豆子一樣,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工頭章瞳孔微縮,一時之間不知道說出這些真相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是說,有一個人從天而降,帶著一個昏迷的小姑娘和這三車礦石,就這樣突如其來地來到了你們禮字礦區?你們懷疑他是偷東西的賊,所以把他給關起來了,對嗎?”
“是的!但是後來我們查過了,這三車礦石不是我們礦區的,老校長說了要把礦石還給他,也要把那個小女孩還給他!”
“是嗎?那老校長還真是高風亮節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帶我去看一下這個年輕人,如果真的是他的東西,那自然這三車礦石我也不會帶走。”
聽到大礦師的話,工頭章總覺得不可信,但又無法拒絕,隻能一把攬過小飛的肩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大礦師和文礦師二人往礦區警署走去。
所謂“礦區警署”,不過是兩間昏黃斑駁的土牆圍起來的房子,甚至連頂都是破的。
長年累月裡並沒有執勤的人——礦區裡除了礦工就隻有礦區學校,以前禮字礦區還有街道、商店,隨著大家生活越來越困難,這些營生也做不下去了。
礦工沒有工資,拿什麼消費?
礦區的人既不種糧食,又不生產手工,久而久之商業活動全都消失了。
沒有了賊,也就沒有了對警察的需求。
文礦師和大礦師推開破舊的門走進去,發現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結結實實地被捆成蠶蛹,摔在地上。
劉夢龍很想掙紮著坐直身體,彰顯龍族的尊貴,可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他發現捆住他的繩子越扭動越緊,直到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