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你要真有本事,咋治不好人?”
張有財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踉蹌著後退兩步,撞翻了林英曬藥的竹匾,藥渣撒了一地,混著雪泥,像被踐踏的希望。
老族長是傍晚來的,他柱著棗木拐,帶著六個壯實後生,站在祠堂前的老槐樹下,聲音抖得像風中的枯葉,每說一句,白氣就從嘴裡噴出,在冷空中凝成薄霧:
“山物有靈!這草生在斷崖,是山神的東西,你們妄改天時種它……恐招雷火焚村!”
林英站在藥田邊,黑風蹲在她腳邊,喉嚨裡滾著低嚎,毛發在夜風中微微豎起。
她摸出懷裡的藥碗——剛煎好的九葉肺草湯還冒著熱氣,藥香混著苦澀的清氣,在冷風中彌漫開來,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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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它帶邪氣?好。”她把碗遞到老族長跟前,熱氣撲上他布滿皺紋的臉,“若真有毒,您老喝一口,當場斃命,我林家任你們處置。”
四周靜得能聽見雪粒子落進火盆的“滋啦”聲,還有遠處草棚頂積雪滑落的輕響。
老族長盯著藥碗,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厲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突然抓過碗,仰頭灌了個底朝天,藥汁順著嘴角流下,在胡須上凝成細小的藥珠。
林英盯著他的喉結——那原本渾濁的喘息竟漸漸平緩,久積的痰音淡了下去,像退潮的浪。
老人扶著老槐樹喘息良久,忽然睜大雙眼,渾濁的眼中竟泛起一絲清明:“我……我能聞見雪的味道了!”
眾人嘩然。
當夜,族長宿於祠堂,竟未咳醒一次。
次日清晨,他獨自拄拐來到藥田,望著那片泛著微光的綠葉——昨夜林英整理藥渣時,忽覺玉墜微熱,抬眼望去,窗台那包草葉竟泛起淡淡青芒,如星子墜入凡塵。
此刻葉片在晨光中輕顫,邊緣似有幽光流轉,仿佛呼吸著天地靈氣。
老人老淚縱橫,聲音哽咽:“山神……竟真讓她請動了藥仙?”
第二日晌午,老孫頭拄著挖參的銅釺找上門。
他從懷裡掏出張泛黃的草圖,指腹摩挲著邊角的折痕,銅釺尖端點地,發出沉悶的“咚”聲:
“九葉肺草,百年難遇,市麵上論根賣,一根能換半車鹽。你要敢種,我幫你識苗辨土。”他壓低聲音,喉結滾動,“但莫再送人——人心會變。”
林英望著遠處藥田,晨露裡的葉片泛著微光,像撒了把碎星子,風過時,葉片摩挲發出細碎的沙沙聲,如同低語:“孫伯,我記著。”
可當晚,她還是把烘乾的十包藥材塞進了十位重病老人的門縫。
藥包溫熱,帶著她掌心的溫度,像一封無聲的信。
夜深,林英坐在燈下清點剩餘藥苗,指尖輕點本子,燭火在她眼中跳動,喃喃:“一株換三滴霧露……可換來的,是一座山的信任啊。”
窗外,阿貴蜷在藥田邊的草棚裡,裹著林英給的舊棉襖,粗布摩擦著臉頰,炭筆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畫著草葉,眼皮直打架卻硬撐著,呼出的白氣在草棚頂凝成霜花。
玉墜在林英頸間一溫,仿佛聽見少年夢囈般的低語:“將來……我也要救人……”
春夜的風卷著雪粒子掠過草棚,阿貴縮了縮脖子,把炭筆往懷裡攏了攏。
藥田的葉片在月光下輕輕搖晃,像在應和某種無聲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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