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獵戶們各自散去,院子裡恢複了寂靜,隻有馬燈在風中輕輕搖晃。
陳默不放心,想留下來,也被林英勸回去了。
寒風呼嘯,將最後一絲人聲也卷走,整個靠山屯都陷入了沉睡。
隻有林英家的院子裡,幾盞馬燈依舊亮著,將那些堆放整齊的獵物和柴火垛映照得清清楚楚,仿佛一個巨大的、毫無防備的誘餌。
醜時剛過,萬籟俱寂,夜黑得像濃稠的墨汁。
三條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如地鼠般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林英家院牆外。
為首的正是趙鐵柱,他身後跟著兩個平日裡與他沆瀣一氣的地痞。
“看清楚了,柴火垛在那邊,東西堆在屋簷下。”趙鐵柱壓著嗓子,陰狠地分配任務,“老三,你去點火。猴子,你跟我去毀東西。彆弄出聲響,乾完就撤!”
三人翻過低矮的土牆,輕手輕腳地落在院內。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獵物,趙鐵柱眼中貪婪與嫉妒交織。
他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閃出一道寒光,他獰笑著走向那些處理好的野兔和麅子肉。
就在他的刀尖即將觸碰到一塊凍肉時,隻聽“哢嚓”一聲輕響,他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機關。
緊接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從頭頂襲來!
一張用粗麻繩編織的大網,如同從天而降的牢籠,夾雜著碎石和冰塊,劈頭蓋臉地將他和猴子罩了個結結實實!
兩人猝不及防,被網兜住,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網上的碎石冰塊砸得他們眼冒金星,痛呼出聲。
另一邊,正準備點火的老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他剛想轉身逃跑,黑暗中一道勁風襲來,“啪”的一聲,一根早已布置好的絆馬索精準地彈起,狠狠抽在他的腳踝上。
老三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一頭栽進了旁邊早就準備好的一堆爛泥裡,啃了一嘴冰冷刺骨的汙泥,腥臭的泥水順著鼻孔倒灌,嗆得他劇烈咳嗽。
“吱呀……”堂屋的門被拉開,林英手持一柄鋒利的剝皮刀,緩步走出。
刀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映出她冷靜的側臉。
她身上隻披著一件厚襖,發絲被風吹得微亂,眼神卻比冬夜的寒風還要冷冽。
在她身後,孫老六和另外兩個年輕力壯的獵戶也手持木棍衝了出來,他們根本沒回家,一直就埋伏在屋裡!
“趙鐵柱,”林英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紮進每個人的耳朵裡,“三更半夜不睡覺,帶著人來我家院子,是想幫我清點貨物嗎?”
被網住的趙鐵柱又驚又怒,奮力掙紮,卻被麻繩網越纏越緊,勒得他呼吸困難。
他色厲內荏地吼道:“林英!你……你敢私設陷阱害人!我要去民兵隊告你!”
“告我?”林英發出一聲嗤笑,她走到趙鐵柱麵前,用剝皮刀的刀背拍了拍他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哆嗦。
“你倒是說說,我害你什麼了?我一個姑娘帶著兩個孩子,家門口放張捕獸網,設個絆馬索,防狼防賊,有錯嗎?倒是你,鬼鬼祟祟闖進我家,手裡還拿著刀,你想乾什麼?”
周圍的鄰居早被剛才的動靜驚醒,紛紛點燈探出頭來,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這不是趙鐵柱嗎?大半夜跑林英家乾啥?”
“手裡還拿著刀呢,看那架勢,是要行凶啊!”
“嘖嘖,肯定是看林英一個女人家好欺負……”
還有人低聲嘀咕:“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張有財怕是要氣瘋了。”
也有人憂心忡忡:“趙鐵柱背後是村長,這事怕沒完,林英以後的日子……難說啊。”
聽著周圍的議論,趙鐵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羞憤欲絕。
林英冷冷地掃視著三人,一字一句道:“東西就在這裡,下次再讓我抓到,我這柄刀,是用來剝狼皮的,但我不介意用它來剝人皮!”
她眼中迸發出的凜冽殺意,讓趙鐵柱三人不寒而栗。
這一夜的鬨劇,如同一場颶風,第二天清晨便傳遍了整個靠山屯。
趙鐵柱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全村的笑柄。
而張有財,則一整天都沒敢出門。
經此一事,再無人敢質疑林英的能力和手段。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村民,也徹底倒向了她這邊。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第三天,天還未亮,林英家的院子裡已經人頭攢動,火把的光亮驅散了黎明前的黑暗。
所有的獵物、山菌、藥材都已打包妥當,裝上了三輛借來的牛車,每一件貨物都用厚厚的油布蓋著,捆紮得結結實實,繩結打得一絲不苟。
林英站在院門口,望著遠方蜿蜒崎嶇的山路,那條路通往未知的縣城,也通往靠山屯所有人的未來……
喜歡重生1958,扛槍打獵帶富全村請大家收藏:()重生1958,扛槍打獵帶富全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