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東西兩翼的雪坡之上,早已被撬鬆的巨石和圓木,伴隨著轟然巨響滾落而下!
石塊撞擊雪麵,激起漫天雪霧,轟鳴聲如雷貫耳,震得人耳膜發痛。
滾石並非砸向豬群,而是精準無比地封死了它們來時的密林入口和另一側的退路。
豬群的後路,被瞬間切斷!
緊接著,西坡斷崖邊緣,那堆偽裝的鬆枝被火鐮點燃。
火石相擊,迸出幾點火星,落在濕潤的鬆枝上,先是冒出青煙,隨即濃煙滾滾,嗆人的鬆脂味混著焦糊氣息彌漫開來,被山風一吹,立刻籠罩了整個山穀。
野豬畏火更懼煙,受驚的豬群本能地調轉方向,瘋狂地朝著唯一看似安全的出口——斷崖前的開闊地衝去。
然後,它們一頭撞進了林英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
一頭接一頭野豬被雪下的繩套絆倒,被隱藏的鐵鉤掛住,十七頭野獸在陷阱區內擠作一團,嘶吼掙紮,獠牙刮擦岩石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雪沫與血跡混在一起,蒸騰出濃重的腥氣。
蹄子踩踏雪地的悶響、皮肉撞擊鐵鉤的鈍響、野豬喉嚨裡發出的低沉咆哮,交織成一片絕望的交響。
孫大錘和他手下的獵戶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兵器都忘了舉起。
他嘴巴半張,喃喃自語:“她……她竟然早就把這一切都算好了?”
怒吼聲震天動地!
那頭體型最為龐大的領頭巨豬,憑借著蠻力竟掙脫了數道繩索,它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看似薄弱的繩網,猛然發力衝撞!
繩索繃緊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就在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時,一道身影動了。
林英自西坡高處縱身一躍,如蒼鷹撲兔,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穩穩落在斷崖下方的一塊巨石上。
她手中寒光一閃,那柄從未示人的特警匕首,在陽光下亮得晃眼——刀刃薄而鋒利,是她用戰友的遺物親手打磨,隻為今日一戰。
趁著巨豬再次衝撞、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一瞬,她腳下發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撲了上去!
沒有花哨的動作,隻有致命的精準,匕首直刺巨豬的左眼,毫無阻礙地沒入,直達腦髓!
“嗷……”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悲鳴後,龐然大物轟然倒地,巨大的身軀將地麵都砸得一顫,震得雪塵四起。
林英單手抽出尚在滴血的匕首,看也不看倒斃的巨豬,順手在它嘴邊一掰,竟硬生生掰下了一根被撞斷的獠牙。
她轉身,走向被壓在另一頭野豬身下、動彈不得的孫大錘,他的一條右腿被卡在石縫裡,剛才若不是那頭野豬被同伴擠倒,他險些就被活活踩死。
林英一把將他從石縫中拽了出來,隨手將那根溫熱的斷獠牙塞進他手裡,眼神冷得像山巔的積雪:“記住,打獵不是逞勇鬥狠,是拿命去算計命。”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風吹過,隻剩下獵戶們粗重的呼吸聲。
連一直對她抱有成見的趙老栓,都忍不住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人感歎:“這……這哪裡是女人?這是山神爺派下凡的獵魂啊!”
獵物清點完畢,整整十七頭肥碩的野豬。
在林英的命令下,獵物被公平地分成了八份。
七個村子,每村兩頭,不多不少。另外一頭體型稍大的,作為公中肉,犒勞所有參與的獵戶。
她自己帶領的小隊,隻分了那頭體型最小的。
孫老六的臉色鐵青,嘴唇哆嗦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林英沒為自己多爭一頭大豬,更重要的是,這場驚心動魄的圍獵,除了幾個被撞傷的,竟沒折損一個兄弟。
當晚,七村的篝火燒得格外旺。
孫老六當著所有人的麵,默默地從懷裡拿出那麵象征著舊規矩的獵旗,雙手用力,在一片寂靜中,將旗杆生生折斷。
隨後,他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一麵嶄新的、用黑布縫製、鑲著紅邊的獵旗,雙手捧著,遞向林英。
“從今往後,這北嶺冬獵,聽你的號令。”
林英卻沒接,她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緩緩開口:
“旗,不歸任何一個人,由七個村子輪流執掌。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麵,誰若是再敢在山裡設局坑害自己的隊友,彆怪我林英不講情麵。”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孫大錘自始至終低著頭,一言不發,他的手掌死死攥著那根冰冷鋒利的獠牙,那刺痛感,仿佛在時刻提醒著他今天的羞愧,也像是在攥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篝火燃儘,酒肉飄香,七村人迎來了近十年來最富足的一個冬天。
家家戶戶的屋簷下都掛滿了風乾的肉條,孩子們追逐嬉鬨,再不用擔心餓肚子。
然而,在這片歡騰之下,一些新的東西卻在悄然堆積。
那厚實的、帶著原始氣息的豬皮,以及那些雪白鋒利的獠牙,被隨意地扔在角落裡,暫時無人問津。
畢竟,對這些靠山吃山了一輩子的獵戶來說,肉是命,而這些東西……不過是打獵剩下的添頭罷了。
誰也未曾想過,這看似無用的“添頭”,在不久的將來,會引來比野豬群更難對付的麻煩,也將徹底改變這座大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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