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是在運藥隊出發後下的。
林英在祠堂裡核對藥單,炭筆劃過紙麵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忽然,鎖骨一陣劇燙,玉墜像塊燒紅的炭,幾乎烙進皮肉。
寒潭水在空間裡劇烈震蕩,映出懸崖、雪坡、斷裂的馬車輪廓……
她抄起獵刀衝進雪幕時,陳默的馬車正卡在鷹嘴崖的冰坡上。
“陳默!”她喊了一聲,聲音被狂風撕碎,隻餘下嗚咽般的回響。
雪地裡歪著半截馬車,陳默整個人壓在藥甕上,睫毛結著冰碴,臉色青紫。
見她來,突然大喊:“退!”
林英的特警本能瞬間覺醒,腳尖點地向後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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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哢嚓”脆響,方才站的雪堆轟然塌陷,露出黑黢黢的冰窟,幽深如獸口。
陳默順著滑下來的雪團滾到她腳邊,額頭蹭破了皮,血混著雪水淌下,卻還死死攥著藥甕的提手:“甕……沒碎。”
“你瘋了?!”林英的聲音在發抖,她扯下圍巾裹住他的頭,指尖觸到他耳廓僵硬如鐵。
這才發現他後背上的棉衣裂開道口子,露出青紫的淤痕,是他用身子墊著藥甕滾下來的。
“媳婦……”陳默凍得牙齒打戰,卻突然笑了,氣息在空中凝成白霧,“我……我第一次這麼叫你。”
林英的手指在他臉上頓住。
雪落在她睫毛上,化開的水混著熱意滾進衣領,比寒潭水浸心還涼,比鬆脂燒起來還燙。
她抽出腰間的繩錨甩向崖壁,特警訓練出的臂力讓鐵鉤“哢”地嵌進岩石:“抓穩了,我拉你。”
等兩人帶著藥甕跌回屯子,天已大亮。
柳氏舉著銅盆迎上來,見陳默渾身是雪,罵了句“傻書生”,又偷偷抹了把眼睛,銅盆“當啷”一聲擱在灶台上。
林英把陳默塞進熱炕頭,轉身就去了灶房,寒潭水燒開,配上她早備下的九味藥材,“咕嘟咕嘟”熬出一鍋青霧繚繞的防疫湯。
蒸汽撲在臉上,帶著辛香與微苦,鑽入鼻腔,喚醒沉睡的生機。
書記秘書舉著攝像機跟進來,鏡頭掃過陳默裹著被子抱著藥桶的模樣:
“靠山屯的藥,我媳婦熬的,誰敢說毒,先問問我!”他耳尖通紅,卻把藥桶舉得老高,聲音穿透屋瓦。
這段影像在縣廣播站循環播放時,王書記跺著鞋上的雪踏進靠山屯:“老吳的驗毒報告我看了,淨是胡扯!從今日起,‘靠山屯淨化水’列應急醫療物資,全縣推廣!”
慶功宴擺在新祠堂前。
林英站在高台上,手裡攥著串銅鑰匙,金屬棱角硌著手心,帶來真實的痛感。
“百甕紮根計劃第二階段,每村設藥水站。”她把第一把鑰匙塞進柳氏手裡,“柳姨,守窯的手,也該守守這藥脈。”又轉身把《靠山屯藥典》正本遞給陳默,“總執事,彆讓我後悔。”
陳默接過書時,手抖得厲害,羊皮封麵摩挲著掌紋,仿佛承載千鈞重量。
台下不知誰喊了句“親一個”,他耳尖瞬間紅到脖子根,卻借著遞鑰匙的動作,悄悄勾住了林英的小拇指,那一瞬的觸感,溫熱、微汗,卻堅定無比。
深夜,林英裹著棉襖去窯廠查看新燒的藥甕。
十七口甕整整齊齊排開,陶土的粗糲質感在月光下泛著冷釉色。
突然,地麵輕顫,甕身同時嗡鳴,甕口騰起淡青霧氣。
霧氣交織著,竟凝成一幅若隱若現的地圖,那是大興安嶺!
山脈走勢清晰得連最深處的溪澗都能看見,而在地圖最北端,一點光如星子,正慢慢亮起來,像隻剛睜眼的幼獸。
她摸了摸頸間的玉墜,寒潭水在空間裡輕輕晃動,仿佛在應和這光。
遠處傳來鬆枝壓斷的脆響,雪還在下,卻裹著股若有若無的暖意,像春泉在冰層下偷偷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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