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樓坐下,一伸腿就直接踩在知州背上,把人當成放腳凳。
不多時,倆人抬著兩個箱子進來了,一打開全是金餅銀錠,還有一小盒名貴茶葉。
“黃山雲霧,此茶我一年都喝不上幾次,知州大人,我詔獄裡的茶可不比上您的好茶,進去多擔待。”
說著還重重的碾了碾他的背,知州吃痛的連連求饒:“大人,大人!燕大人!放過小人吧。”
燕子樓笑了一聲:“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官差和邪道勾結,這要是上報給陛下就精彩了。”
他把腿收回來,知州背上就有一個清晰可見的鞋印:“馳武,綁了。”
知州被綁好扔在一邊,他就捏了捏住持都肩膀:“這樁案子倒是收獲頗多,找到了碧泉客棧的人,還找到了貪汙的官吏,你說是不是啊。”
燕子樓都很用力了,但這個人沒有一點吃痛的表情,除了弄珠子就是弄珠子。
“燕大人出手自然不會有錯。”
還誇了他一句,到底走的哪步棋。
燕子樓正在想住持會不會還留有後手,馳文就回來了。
“大人,大夫找來了。”
馳文帶著一個胡須老者,風塵仆仆的小跑進來。
“來的正好,給衙役裡所有的官差都診一次脈。”這是燕子樓撕破魑魅王虛假麵具的最後一步。
大夫診脈,燕子樓就跟在旁邊聽。
“脈象怎麼如此虛浮,乍一看很康健,其實病沒治好,再拖下去就更嚴重了。”
燕子樓聽了這話倒是先看了眼孟孤舟,瘋子的三腳貓醫術還真有點用,真讓她說準了。
所有人診完脈都一個結果,一聽病沒好,都開始心慌,府衙裡亂成一團,連綁著的知州都一直問“怎麼辦?會不會死?”
燕子樓嫌吵:“閉嘴,把魑魅王一黨趕出徐州,就有的治。”
徐州全是魑魅王的人,他們這一行人要想鏟除這一勢力很難,要是多招攬點人心,還有可能獲勝。
“把那個老和尚弄出去!”
“讓他滾!”
官差一致倒戈,燕子樓又問了住持一遍:“還不認罪嗎。”
住持的珠子又撥弄了一圈:“您都把證據拿出來了,我認不認又有什麼要緊。”
燕子樓看著他,總覺得不大對,他一直在盤珠子,不像單純的撥弄,倒像在計時。
他心裡有點不踏實,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燕子樓盯著那串珠子,從他看到住持開始,住持的手就沒停過。
轉珠子,計時,他在等什麼呢。
“不對。”燕子樓明白了什麼,突然急切的說了句話,“快去把桃江醫館那個大夫找來。”
“晚了!”住持突然站起來,哈哈大笑了兩聲。
“哈哈哈哈哈。”一直悶聲的住持突然笑出聲,笑的不怎麼好聽,“燕大人,你也輸了,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