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孤舟問:“這間房是乾什麼用的?”
“這間房是供值夜的兄弟住的。”
一個睡人的房間怎麼會有這種聲音,難不成姓王的在裡麵打鐵啊,然後勵誌成為大焱第一鐵匠?
她緊握著劍站在廂房門口企圖打開一點門縫,但門鎖住了打不開。
既然如此,她就硬上了。
孟孤舟一腳踹開門,廂房裡可謂是暖和的很。
那姓王的在燒東西。
“喲,王通判是在燒卷宗嗎,膽子這麼大。”
她一步步走到炭盆前,她越靠近王通判就越遮掩。
“姑娘,隻是一些不要的東西,沒什麼好看的。”
他手裡拿著棍子,原來孟孤舟剛才聽見的咚咚聲是棍子碰炭盆的聲音。
“讓開。”孟孤舟一把揪過他的領子將他扔在一旁。
她拿起棍子扒拉了扒拉炭盆,裡麵是一雙鞋。
鞋絕對是證物,不然姓王的不會燒它。
孟孤舟撲滅盆裡的火,用自己的衣服兜起鞋的殘體:“王通判,跟我走吧。”
公堂裡,燕子樓還在審人,審了半天知州隻吐出他是指使人去殺人的,其餘的再怎麼問都是閉口不談。
“啊!”
孟孤舟一進來就聽見一聲慘叫,是燕子樓正捏著知州的下巴,力氣大到下巴頦都要碎了。
“大人。”孟孤舟帶著燒鞋的走進來。
燕子樓瞥了一眼,是王通判:“我正想審他的同夥,你進來的剛好。”
“您居然知道這個人是同夥!”
“倆人使眼色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看見。”
孟孤舟在心裡鼓了鼓掌,真是背後長眼了,剛才使眼色的時候燕子樓是背對著王通判的,這都能看見。
她衣兜裡的鞋子已經完全涼下來了,可以拿在手裡:“這個姓王的在燒鞋子,估計挺重要的。”
燕子樓伸手捏起鞋子,鞋麵已經是焦灰色了,索性燒的時間不長,鞋還是完整的。
他用眼一瞥看了看王通判的腳,貌似一樣大。
燕子樓把鞋放在他腳邊,何止是合適,要是穿在腳上一定從鞋尖到鞋跟都堪堪貼合,不緊不鬆。
“據我所知,你家裡並不富裕,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你燒掉一雙還能穿的鞋。”
王通判沒說話,而是抬眼看了看知州。
但剛才還給他使眼色的知州現在低著頭,對他的求助視而不見。
燕子樓都習慣了,每次都要他費好多口舌才能問出東西。
既然沒人肯說話,那他就自己查。
燕子樓拿起他腳邊的鞋子,摸了摸鞋麵,還真摸出來點東西。
鞋麵上有泥塊,因為剛才被燒過所以現在硬的很。
“哦~”
燕子樓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一口“什麼都知道”的語氣,將泥塊攤在手上給他看。
“人是你殺的啊。”
擦。
擦擦。
燕子樓突然聽到什麼聲音。
擦擦。
像什麼東西擦著布料。
“我殺了你!”
王通判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原來剛才是他匕首和布料擦在一起的聲音。
刀刃直對著燕子樓:“殺我?你有幾條命?還想殺我。”
“殺了你!”
王通判舉著匕首往前大跨一步,直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