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小時候我經常餓肚子,您總說少吃一頓不會死人,現在我也想看看,您少吃一頓會不會死。”
書中女主報複張家人的那段劇情描述很帶感,沈音當時看著超級痛快,現在她隻想哭。
痛苦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沈音:......不嘻嘻。
沈音哭喪著臉,冷不丁和一雙眸子對視上,是書中女主,七歲的張漣漪。那雙眸子裡含著點點濕淚以及驚恐,像是被她嚇到了,一個勁打嗝。
沈音本想上手,去順張漣漪的後背,本想讓小姑娘好受點,對方卻如洪水猛獸般,雙腳蹬蹬後退。退到三步開外,張漣漪又像是很害怕被母親打罵,弱弱地解釋:“母親彆生氣,都是我的錯。”
沈音張了張嘴,看到張漣漪一臉警惕和對她的恐懼,她......沉默了。
額頭黏答答的,沈音伸手去摸。
一手血。
原主的記憶碎片帶著血腥味砸來——
十天前,張鬆白因站隊失敗,成為皇權漩渦中的棄子,落得個抄家流放。流放途中爆發泥石流,押送他們的三個官差全被埋了。
雨下得太大,他們跑來這裡的破廟,躲雨。
原身生下張漣漪後身體每況愈下,流放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她是頭昏眼花之際,被柳煙兒假意攙扶時,狠狠推搡著撞向廟柱的!那一下力道極重,原身哼都沒哼就斷了氣。
“姐姐可算醒了。”柳煙兒的聲音在暗處響起,帶著幸災樂禍的笑,“這破廟的柱子硬得很,姐姐下次可得當心些。”
沈音撐著地麵站起來,眼神陰惻惻地看著柳煙兒。
柳煙兒縮在張鬆白身後,那男人正皺眉看著沈音,仿佛她是什麼臟東西。
沈音緩緩撿起腳邊一根斷裂的木棍,木頭茬子硌得手心發疼。她一步步走過去,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
“你要乾什麼?”柳煙兒被她嚇著,往張鬆白身後躲。
張鬆白語氣帶著慣有的不耐:“你裝死害得煙兒擔心落淚,她已經受了委屈,你彆沒事找事。”
“委屈?”沈音笑了,笑聲裡裹著血沫子,“那我呢?”
她猛地揚起木棍,帶著風聲砸在柳煙兒和張鬆白身上!
“啊——!”柳煙兒慘叫著跑開,張鬆白當頭挨了一棍。
沈音木棍劈頭蓋臉地砸,專挑問題根源的張鬆白,咄咄逼人滿口質問:“你小妾推我的時候沒想過委屈,我額頭撞在柱角,你看著我斷氣還笑著說‘死得好’的時候,沒想過委屈,現在我反擊了你知道委屈了?你個賤男人!”
“真是反了你了!”張鬆白抓著沈音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
打完人,張鬆白抱起柳煙兒,聲音是原身從未聽過的急切:“煙兒,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沈音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火辣辣的疼讓她意識有些恍惚。她想起了原主臨死前的畫麵:直挺挺倒在地上,血從額頭淌進眼睛,模糊中隻看到張鬆白摟著柳煙兒轉身走開,丟下一句“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