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走到了外麵。
方才她就注意到了,破廟外麵的路對麵是一片竹林。沈音打算進去探一探,搞不好能弄到吃的。
周遭的樹木冒著嫩葉,不熱也不算冷,沈音挑了挑眉,看來這個時候還是春天,春天萬物複蘇,可以吃的東西多了去了。
果不其然,沈音還沒進竹林呢,就在路邊看見了竹筍,是那種很細長的竹筍,食指粗。
這種筍子叫野山筍,一般是春天限定,鮮甜可口,用來熬湯和清炒都很合適,沈音還知道另一個吃法。
——那就是扔進火堆裡,烤熟了吃。
竹筍不用洗也不用剝殼,扔到滅掉明火的炭火蓋上灰燜烤。十幾分鐘過後,剝掉外麵的殼,就能得到又香又嫩的熟竹筍,那味道,彆提多美了。
這可是不用調味,也好吃到爆的美食。
這片挺多筍的,沈音正開心的采摘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了過來。大的那個是原身大兒子,張文容,十五歲,是個認死理的榆木腦袋。
張文容開口帶著埋怨:“母親,就算您再有天大的怨氣和委屈,也不該在靈犀妹妹麵前發那麼大的火,你嚇到靈犀妹妹了。”
沈音迷之疑惑:“你這張嘴是吃了屎嗎?”
原身都被張鬆白和柳煙兒給折騰的沒命了,這個大兒子一句關心都沒有,開口就是責怪她。除了是吃屎外,沈音想不到什麼樣的嘴,才能說出這麼臭的話。
張文容眉頭緊皺,厭惡之色毫不遮掩:“母親!你怎可這般低俗!”
“低俗?”沈音哼的一聲笑了,“我這就低俗了?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下,真正的低俗是什麼樣子!”
拔起一根有些老了的竹筍,沈音揚手就砸!
小樹不修不直溜,孩子不打不哏啾啾。
沈音奉行,棍棒齊下出孝子。
她雖然沒娃。
但不耽誤她揍人。
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打,張文容直接懵了,剛開始他防了幾下,結果發現根本就防不住。
那竹筍,四麵八方的招呼。
他,他根本招架不住。
“啪嗒!”
竹筍乾斷了,沈音還是不解氣,跳起來給了張文容腦袋一巴掌!
這巴掌下去,張文容眼神都清澈了。
沈音雙手掐腰:“服不服?”
張文容抱著腦袋,再沒有方才雄赳赳討伐的氣勢,癟著嘴認輸:“服,我服。”
嘴上服軟,張文容心裡卻在犯嘀咕:母親一向識大體顧大局,怎麼今天像個罵大街的潑婦一般?難不成是流放受苦,被逼的受不了了?
唉,彆說母親,就是他也受不了。
這顛沛流離之苦,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對於沈音的反常,張文容並未往張鬆白和柳煙兒這兩個罪魁禍首設想,畢竟在府裡時父親和柳煙兒比今天所做的還過分,母親都能做到笑臉相迎。
母親肚量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