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休息一番後繼續啟程,張文容卻突然渾身發抖,臉頰燙得嚇人,竟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張鬆青摸了摸他的額頭,臉色驟變:“是高熱!病情凶猛,應是昨晚夜裡受了寒。”
他趕緊從布包裡翻出草藥,生火煮水,可喂了兩回,張文容的體溫半點沒降,反而開始說胡話,嘴唇乾得裂了口子。
沈音看著張文容燒得通紅的臉,有些擔心:“這草藥壓不住,得進城找大夫。”
張文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從她第一天來這裡,就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大兒子是個有擔當的。
這一路上默默的扛著鍋,提著一家老小的口糧,從不抱怨,也不喊累。
張鬆白也急了,起身就去收拾東西:“那咱們儘快走啊!”
文容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感情總歸是不一樣的。他也很器重這個沉穩、做事妥帖,能乾利索的大兒子。
如果不是朝中出了變故,他還打算培養大兒子,將來繼承他的衣缽。
一路上,幾人輪流背著張文容往縣城趕,天黑透時才看見城門。
可剛到城門口,兩個衙役就舉著刀攔了下來,眼神警惕地掃過他們:“站住!乾什麼的?夜裡進城,可有路引?”
張鬆青上前一步,拱手道:“官爺,我侄子突發高熱,急需進城找大夫,路引落在之前歇腳的地方了,還請通融。”
“沒路引?”其中一個衙役眯了眼,目光落在昏迷的張文容身上,又掃過沈音懷裡的張漣漪。
孩子臉色蒼白,後腦勺還貼著草藥,看著格外可憐。他突然變了臉色,伸手就去抓張鬆青的胳膊:“這時候沒路引,還帶著兩個‘病人’,莫不是藏了什麼貓膩?最近城裡丟了人,你們倒像是……”
“官爺誤會了!”沈音趕緊開口,“我兒子是真的病了,再耽誤下去要出人命的!”
可衙役根本不聽,反而吹了聲哨子,又圍過來兩個差人,就要上手綁人。
沈音急得要爭辯,卻被張鬆青拉住。他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巷口,兩個醉漢正因為搶酒壺打了起來,酒壇子碎了一地,動靜越來越大。
張鬆青趁機壓低聲音對沈音道:“待會兒我引開他們,你帶著漣漪和文容先衝進去。”
沒等沈音應話,張鬆青突然往前一步,故意撞了那領頭衙役一下:“官爺怎可不分青紅皂白?我們要是壞人,怎會帶著孩子?”
衙役被撞得火大,舉著刀就要嗬斥,巷口的打鬥聲卻突然變響,一個醉漢被推倒在地,正好滾到衙役腳邊。
“住手!敢在城門口鬨事!”幾個衙役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衝過去拉架。
張鬆青趁機對沈音使了個眼色,幾人趕緊背著張文容往城裡跑!等衙役們製住醉漢,回頭再看時,隻看見他們消失在街角的背影,隻能罵罵咧咧地作罷。
進了城,幾人不敢耽擱,借著街邊燈籠的光找醫館。終於在巷尾看見一家還亮著燈的藥鋪,張鬆白猛地推開大門:
“大夫!快救救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