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也和二丫一樣,對我這麼凶的麼?”
“哼,讓你少喝點酒,胡郎中都說了,我和二丫姐到現在還懷不上,不就是因為你喝酒太多了麼?弄的我們倆現在都不敢去見老太太,總不能真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吧。二丫姐都躲到島上去了,你今天又喝這麼多!”
“急啥,你才幾歲呀,過兩年等你長的像二丫那樣結實了,才好呢!”
文秀微紅著臉道:“我可長不成二丫姐那樣的身子,你可彆嫌棄我!”
“哪會啊!環肥燕瘦,各有所妙,嘿嘿。我今天也是沒辦法,不是為了套那陸昕的話嗎?你彆說今天還真被我掏出些乾貨來,隻是沒想到這陸秀才看著乾乾瘦瘦的,還真是能喝,前麵我看他都差不多醉了,舌頭都大了,可是後來出了一頭汗,就又清醒了,唉,真也是個妖孽!”
“人家三十歲正在壯年,你身體才好幾天呀?你可要悠著點,我們可都指望著你呢!好了,抄了三份。你核對一下!”
“好的,我的二夫人,從明天開始戒酒,爭取早日讓你們都懷上。”
福建泉州,雨後的街道上馬車吱呀呀的涉過一個個水塘,和朱三少同坐一輛馬車的有三個人,他們是亨通錢莊的錢九亨,張記米鋪的張五財,還有就是錢昌煤鐵的吳掌櫃。三少翻看著轉呈給他的信件,皺眉道:“既然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為什麼還要我去和鄭家談?按你們所說,這用布券結算旗金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有亨通分號在,他們隨時可以把布券換成銀子。難道就是要我去親自和他們鄭家當麵說一聲‘不可能’嗎?這四弟是怎麼想的?”
“三少爺,您做這南洋的海上貿易,這鄭家總是繞不過去的坎,四少爺讓您去露露臉,也是給小的們撐腰,您這尊大佛往那裡一坐,咱這些手下乾活的說話都有底氣。您說是不是?平時我們去那提督府,花再多的銀子也就能見個師爺,這次聽說您要來,他們可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托您的福,見見這同知大人呢!”錢九亨率先一頓白話。
“哦,那鄭一官會親自見我嗎?”
吳掌櫃接話道:“那倒也沒這麼說,但肯定是鄭家的人,這點小人是敢打包票的。”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要看看是鄭家的什麼人出來見我,那鄭一官現在也應該在泉州了吧?”
張五財趕緊道:“在的在的,昨天就聽說他從倭國回來了,還說是把他那個在倭國的夫人也接了回來,這停了一年多的倭國海貿又可以走船了。”
“這倭國窮得很,我們和他們可沒什麼貿易來往。”
吳掌櫃接話道:“哦,這小的還是有點消息的,我們的煤鐵行年頭從鄭家采購了一大批硫磺,據我所知這些都是他們從倭國進的存貨。之前是因為和紅毛人有爭端,進了大量的硫磺作為引火之物,後來仗打完了,這些個硫磺一放就是很多年,都潮了。這次錢昌煤鐵行用了很低的價格吃進,我這裡正好負責和他們交接的這批貨物,據說四少很高興這筆買賣。”
“這事我知道,隻用了平時兩成的價格,大家都很滿意,鄭家該是把這些硫磺早就報了戰損吧?扔了又舍不得,這下能變成銀子自然是高興的。”
錢九亨插話道:“我聽說就是因為這筆買賣,鄭家才盯上了我們,覺得我們財大氣粗。”
“這鄭家每年光旗金就要收上百萬兩,這區區幾萬兩的生意會驚動他們?這筆生意沒用布券嗎?”
吳掌櫃回話道:“沒用,這是剛過了年交易的,是在我們停了銀券兌換之前。老實說,那時候我們這裡也真拿不出這麼多布券。嗯,提督府到了,三少爺您先彆下車,我們先去門子遞帖子。”這時一陣雨點劈劈啪啪打了下來,三個人撐開了傘,冒著雨下了車。
“好,你們去吧,我在車裡等。”三少在他們身後高聲道。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一會兒又停了。
走出都督府大門迎接三少的是一名年輕的武將,腰間挎著寶劍,生的麵額寬闊,身形健碩,甚是英武。三少上前躬身行禮,微笑道:“這位將軍有禮了。在下蘇州府朱記商貿的朱煜甲,專程來此拜見鄭都督。”那少年將軍也抱拳回禮,上下打量一番。見三少雖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臉上卻因常年跑海被日光曬得略略黝黑,並不像普通紈絝那般的虛弱漂浮,踏過濕滑台階的步履顯得很是沉穩,笑道:“小將乃鄭都督手下偏將,姓施名琅,朱公子遠道而來,我家將軍讓我特來此迎接。”
“啊,施將軍,久仰久仰!”
“朱公子客氣了,這幾位都是和公子一起來的嗎?”
“哦,這三位都是我家在這泉州各家商號的管事,還有是在下的隨從。”
“嗯,朱公子的隨從不少啊,我們這督軍之地可不敢放這麼多人隨意進出,我看除了這三位掌櫃的,朱公子就帶兩個隨從進去如何?”
朱三少回頭看了一眼警衛班長,見警衛班長點了點頭,轉頭道:“施將軍既然說了,自是應該如此,還請將軍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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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請這邊走!”
六個人跟在施琅身後,依次進了都督府大門。
三少之前隻見過縣衙,還有爺爺辦公的府衙,和這個都督府相比,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裡。這都督府裡亭台樓閣,花園池塘,一點都不比老家那裡有名的園子差,隻是到處可以見到身挎腰刀的兵卒,他們左轉右轉,沿著回廊走了好一陣,才來到衙府大堂。門口的兩名兵卒待要上前搜身,施琅擺了擺手,兩名兵卒退下讓開了路,眾人這才進了門。
隻見正中間帥案後坐了一位中年將軍,三少心想:“這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鄭芝龍了!”心中不免一陣緊張,誰都知道這位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海盜頭子,現在名義上歸順了朝廷,可實際上卻是獨霸東南海域的海上霸王!真正屬於黑白兩道通吃的主。
三少趕忙上前行禮,卻待得施琅相互介紹之後才知道這位並不是鄭芝龍,而是鄭芝龍的弟弟遊擊將軍鄭鴻逵。而堂上另外坐在一旁的一位年輕人,卻是鄭芝龍的大公子鄭森。還有兩位自己這邊的三位掌櫃也都認得,是鄭家的師爺。
鄭鴻逵吩咐人搬了一個凳子給三少坐了,這堂上也就他,三少和鄭森坐著,其他人都各自分站兩旁。鄭鴻逵開口道:“朱公子今日來我都督府,想必是為了你我兩家入股之事。我等是武人出身,自不會什麼彎彎繞,前日那彭參事回信說你家回絕了我們提出的入股一事,說是朱家會來人當麵解釋,今天你既然來了,就說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三少拱了拱手,緩緩道:“鄭將軍,鄭公子,還有堂上各位,想必多多少少應該有所耳聞了吧,雖然看著我們的產業掛著朱記的牌子,其實我們朱家在裡麵也和這三位掌櫃的情況是一樣的,隻是這些產業的掌櫃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的東家。所以當然是沒有資格或權力決定什麼入不入股的問題。各位清楚了嗎?”
此時鄭森身後的一位何姓師爺上前一步,向三少躬身一揖道:“在下軍中參事,聽聞朱公子所言,在下很是疑惑,這天下商家哪有沒有主家的?想來也是你朱公子的推托之詞而已,是也不是?”
三少笑了笑,道:“何參事,我並沒有說這產業沒有主家,隻是說主家並不是我們朱家,這產業是采用的一種共有製的形式,有點像世家大族的族田。何參事應該明白我是在說什麼吧!隻是這族田是同姓的一族所共有,而我們卻是有著更多的社員所共有,這並不難理解呀!”
那何參事驚訝的張著嘴,道:“共有製?全體社員共有?這怎麼做到?那碰到什麼問題那由誰做主?”
三少笑了笑,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掌櫃們,道:“你們哪位給這位何參事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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