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臉,拇指指腹有些粗糙卻異常溫柔,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生怕弄疼了她。
“妝都哭花了,”他低聲說,聲音比剛才沙啞了些,“簡直像隻小花貓。”
何珠感受到他態度的軟化,心中直呼演技了得。
立刻順勢而為,輕輕抓住他為自己擦眼淚的手,將臉頰更偎進他溫熱的掌心,哽咽著說。
“臨淵哥,你彆生人家的氣嘛……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心裡好亂的……”
她仰起臉,用一個好看的角度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那雙被淚水洗過的杏眼顯得格外清澈,也格外勾人。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我真的不知道臨盛居然是這麼想的,我沒感覺到他在追我啊……我真的好怕失去你……也怕傷害臨盛……”
周臨淵看著她這副全然依賴又帶著鉤子的模樣,明知道她話裡真假參半,甚至大半是順勢而為的表演,但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精準地戳中了。
周臨盛帶來的煩躁感漸漸被眼前這個小女人全然占據。
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交融。
“現在知道怕了?”他低聲問,氣息拂過她的唇瓣,“招惹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危險的誘惑。
何珠輕輕顫抖了一下,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皮膚。
“我……我沒想招惹你,都是你,你太容易被招惹了!”
她小手輕輕捶打他的胸口,這近乎撒嬌的指控讓周臨淵低笑出聲。
是啊,他太容易被招惹了。
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隻是出現在他眼前,便能輕而易舉掀起他內心的狂風巨浪。
他在內心悄然說著。
周臨淵不再糾纏那些小心思,目光落在她依舊濕潤的眼睫和微微紅腫的唇上,心疼和欲望交織。
他再次吻了上去。
這個吻和之前那個充滿衝擊和宣告意味的吻不同,充滿了一種偽裝被拆穿後的坦然。
它變得格外溫柔,帶著一種安撫的又疼惜的力度。
他細細地耐心地吮吸她的唇瓣,舔去她唇上鹹澀的淚水,像在品嘗一件易碎的珍寶。
何珠也不由自主軟化在他的懷裡,手臂環上他的脖頸,乖巧順從地回應著這個溫柔的吻。
剛才的衝突、不安、偽裝,似乎都在這個吻裡暫時融化了。
此刻,在這個燈光溫暖、氣氛旖旎的公寓裡,外界的雜音,再也無法打擾這一室的柔情蜜意。
周臨淵用更深的吻,徹底隔絕了那些噪音,也仿佛在向懷裡的女人,也向自己確認著某種所有權。
夜色更深了,周臨淵和何珠擠在一張房間露台上寬大的躺椅裡。
何珠蜷縮著,背靠著周臨淵的胸膛,被他從身後緊緊環抱著。
他身上淡淡的須後水味道混合著剛才一點殘留的酒氣,還有情動後的溫熱,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一件薄薄的毛毯搭在兩人身上,遮住了些微淩亂的衣衫。
晚風帶著涼意吹過,拂動了何珠散落的發絲,蹭得周臨淵的下巴有點癢。
他低頭,用下巴輕輕磨蹭她的發頂,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好像隻要她在身邊,他就會忍不住要讓她離自己近一點,更近一點。
“冷了?”
他低聲問,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和慵懶。
何珠搖搖頭,往後更貼近他一些,尋找熱源。
“不冷。”
她的聲音也小小的,有點啞,像被欺負狠了之後帶著點撒嬌的尾音。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遠處城市的燈火像灑落的星河,璀璨無比,何珠轉頭看著這一片華光。
過了一會兒,何珠輕輕歎了口氣,聲音有些悶悶的。
“臨盛他……沒事吧?”
周臨淵哼笑一聲,語氣聽不出是無奈不屑還是無所謂。
“死不了。頂多明天起來頭疼,外加心疼。”
還有身疼,因為他會把他打到服。
他們家就是這樣以理服人。
他頓了頓,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她的頭發。
隻覺得軟軟的,就像她這個人。
“讓他鬨,鬨夠了就消停了。他從小到大就這德行,得不到的東西就撒潑打滾,一點長進都沒有。”
何珠沉默了一下,似乎對他這樣評價自己的親弟弟有些意外,又或許是在掂量他話裡真正的意思。
“他是真的喜歡我嗎?”
她這話說得有點猶豫,像是不知該不該提。
“喜歡你的多了去了,難道你個個都要回應?”
周臨淵的語氣淡了下來,像是在說路人的事,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冷意和占有欲。
“就像是小孩子要喜歡的玩具,又哭又鬨,真給了他,未必珍惜。”
他俯身低下頭,眼眸深邃悠遠,緊緊盯著她。
嘴唇湊近她耳畔,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你呢?你也有點喜歡他?”
何珠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輕輕一顫,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卻把自己更送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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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側過臉,抬眼看他,陽台昏暗的光線在她眼裡投下細碎的光點。
“他很有朝氣,每天都像是沒有任何煩惱,充滿了活力。”
周臨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然後才聽見她調侃道,“可我就是不喜歡不成熟的弟弟呀。”
“我對你不好?”周臨淵打斷她,聲音壓低,帶著危險的誘惑力,環在她腰上的手暗示性地輕輕摩挲。
“居然這麼使壞,是不是就喜歡欺負我?”
何珠的臉瞬間紅了,幸好光線暗看不真切。
她嬌嗔了一句,輕輕捏了一下他堅實的手臂。
“又冤枉我……我才不會使壞,你最壞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含在嘴裡,又輕又軟,像羽毛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