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攤開的證據，林風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銀行轉賬記錄上的數字刺眼，張健化與周明等人勾肩搭背的照片更是像根刺紮在心裡——這個拿著國家俸祿的副廳長，竟然拿著老百姓的納稅錢，幫著外人欺負東漁村的鄉親，故意卡著民生項目的審批，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好啊！”林風猛地將資料往桌子上一拍，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連桌子上的水杯都跟著晃了晃，“拿著國家的俸祿，乾著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咱們東漁村的人想蓋個民宿、開條商業街，解決遊客住宿、給村民找條活路，他倒好，收了好處就幫著外人截胡！這事兒，咱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賀大橋也氣得發抖，他拿起一張張健化從周明車裡拿禮品盒的照片，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受賄！林風，咱們現在就去省紀委！把這些銀行流水、照片一交，看他張健化還怎麼囂張，還怎麼坐穩這個副廳長的位置！”
林風卻緩緩搖了搖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賀叔，舉報肯定要舉報，但不能就這麼空著手去。咱們現在手裡的證據，隻能證明張健化收了那三個老板的錢，卻沒法證明他們是為了卡咱們的審批才勾結的——萬一他們狡辯說隻是朋友往來、正常投資，咱們就被動了。咱們得拿到他們一起商量怎麼針對咱們的直接證據，比如聊天記錄、錄音，或者他們親口承認的證詞，這樣才能把張健化和那三個老板一起拉下馬，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賀大橋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你說得對！是我太急了。要是沒抓牢把柄，讓他們鑽了空子，反而會打草驚蛇。那咱們該怎麼拿到直接證據？”
林風的目光落在蕭寒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
“寒戰，你有沒有辦法，讓周明、劉勇、趙剛這三個老板知道，咱們在調查他們？”
蕭寒戰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睛瞬間亮了：
“你是想引蛇出洞？讓他們以為咱們隻是查到了表麵，主動來找咱們麻煩，到時候咱們錄下他們威脅、承認勾結的證據，就能把他們和張健化一起送進去？”
“對！”林風重重點頭，語氣裡滿是篤定，“他們既然能花錢買通張健化，就說明他們習慣用不正當手段解決問題。
咱們故意讓他們知道咱們在調查，他們肯定會以為咱們隻是些沒背景的漁民，想通過威脅、恐嚇讓咱們放棄。到時候咱們提前準備好錄像、錄音設備，隻要他們敢來，就能讓他們的惡行無所遁形！”
蕭寒戰拍著大腿笑了，眼神裡滿是讚同：
“這事兒簡單！明天我就讓李銳去周明的公司門口轉一圈，穿件普通的衣服，背著舊相機包，故意對著寫字樓拍幾張照片，再跟門口的保安搭話，裝作是來應聘卻走錯地方的愣頭青，保證讓他們的人看出‘破綻’。以周明他們的脾氣，肯定會以為咱們在偷偷調查他們公司，立馬就會派人來跟咱們‘談談’！”
王鵬也跟著笑道：“林哥，您就放心等著吧！隻要他們敢來，咱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說實話——到時候咱們先禮後兵，他們要是識相，就乖乖交代；要是不識相，咱們就用之前錄到的資金往來證據敲打他們，不怕他們不鬆口！”
林風用力拍了拍桌子，語氣堅定：“好！就這麼辦！咱們明天就守株待兔，等著他們上鉤！”
賀大橋看著林風這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一半，他笑著說：“林風，還是你有辦法！腦子轉得快，還沉得住氣。有你在，咱們東漁村的事兒，肯定能成！”
“賀叔，您彆這麼說。”林風笑了笑，語氣誠懇，“咱們是合作夥伴，這事兒能推進到現在，也是咱們一起努力的結果。等把張健化和那些老板都揪出來，咱們的房地產開發項目就能順利開工，到時候東漁村肯定能越來越好——李阿婆能開小賣部，李大男兄弟能當趕海向導，村裡的年輕人也不用背井離鄉去打工，大家都能在家門口賺錢。”
林水在旁邊聽得眼睛發亮，興奮地湊過來：
“哥，到時候咱們蓋好了民宿和商業街，我要在商業街開一家最大的海鮮店！賣咱們自己趕海撈的大龍蝦、螃蟹、石斑魚，再讓爺爺幫忙煮海鮮粥，肯定能吸引好多遊客，賺大錢！”
“行啊！”林風揉了揉林水的頭發，眼裡滿是寵溺，“到時候哥給你投資，幫你把店裝修得漂漂亮亮的，再請幾個村裡的嬸子幫忙，保證讓你的海鮮店生意火爆！”
林水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謝，房間裡原本沉重的氣氛，因為對未來的期待變得輕鬆起來。林風知道，這隻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隻要能抓住那三個老板的把柄，就能徹底扳倒張健化，讓東漁村的項目順利推進，村民們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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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省城的街道還沒完全蘇醒，隻有零星幾個早點攤冒著熱氣，蒸籠裡飄出的白霧在微涼的空氣裡慢慢散開。
蕭寒戰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色夾克，背著個舊得掉皮的相機包，裝作漫無目的地晃到了“明宇集團”的門口——這是周明在省城注冊的公司，盤踞在一棟氣派的寫字樓裡，玻璃幕牆在晨光裡泛著冷光，門口的保安亭裡還亮著燈。
他故意停在門口的花壇邊，假裝擺弄相機，手指在相機按鍵上胡亂按了幾下，對著寫字樓的招牌拍了幾張照片，又裝作不確定的樣子，湊到保安亭跟值班保安搭話：
“師傅，問下這兒是明宇集團吧？我是來應聘銷售的，網上說麵試地點在這兒，沒走錯地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