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看見了城市的身影。
鬱鬱蔥蔥的樹木攜著獨屬於大自然的寧靜遠去,屬於都市的喧囂與車水馬龍又接踵而來。
江翎的思緒也從裴家轉到了江家。
早上用餐時,司諾給他透露過江家的消息,話語帶著暗示。
“聽說你父母今天一早就去了周家,還帶了不少禮品,模樣很是歡喜,想來是以為你相親成功了,不過最後被周家趕出來了,臉色很難看。”
說到這,司諾停頓了一秒,看向江翎:“昨天是小亦打攪了你相親,如果有人遷怒你,你隻管讓他們來找裴家。”
窗外的風刮起月色長發飛舞,江翎在沁涼的風裡思想格外清明。
他沒冤枉江家,江家確實是在拿他跟周家換資源。
他相親消失一整夜,他們估計以為事情成了,第二天一早就急著去攀關係。
隻是可惜,關係沒有,仇家多了一個。
江家是不能回了,回去沒準被押去道歉,又把他賣一次也不一定。
車子駛入城內。
前排陪同的管家打斷了江翎的思緒。
“江先生,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去都行,請問您是現在去,還是先回江家?亦或是有其他安排?”
江翎輕聲開口,“麻煩送我去身份登記的地方,我身份證丟了,需要補辦。”
昨晚他摸遍全身,隻找到一個錢包,裡麵除了幾張貨幣什麼都沒有。
而這裡不像聯邦那樣充滿戰爭,也沒有機甲戰艦可供駕駛,如果沒有身份證,不說寸步難行,至少生活極其受限。
管家點頭,到了登記處後領著江翎前去補辦了身份證。
當身份證到手,江翎沒有再上裴家的車。
“辛苦你們,不用送了。”江翎對管家和司機道:“醫院就不去了,請幫我給司先生帶聲謝謝。”
說完,他站在原地,視線劃過路口,最後視線定格了幾秒,然後轉身離開。
他走的不急不緩,陽光晃過樹梢被切的支離破碎,修長筆直的長腿邁入其間,本就薄白的肌膚越發透明,碎光透過襯衫顯出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加上殘Omega的身份,使得他看上去精致又脆弱。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推開了搏擊館的大門。
“……”
管家被江翎這目的地震驚到了,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微張的嘴裡半響才發出聲音:“他去了哪裡?”
司機也終於反應過來,他愣愣的盯著搏擊館的招牌,問出了靈魂的一句:“……江先生想不開了嗎?”
管家不清楚江翎想不想的開,反正他有點想不開了。
司諾之所以讓他跟著江翎,就是為了給他回江家撐腰的,換言之就是保證江翎安全的。
可如今江翎進了搏擊館,這要是傷了殘了,他這管家也就不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