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亦趕忙閉眼,垂頭抵在江翎的肩頭,不敢在看。
江翎靠在男人的胸前,能很明顯感受到男人渾身肌肉都繃緊的厲害。
“可以了。”
江翎推他,通紅著一張臉,“夠了,裴肆亦,鬆開。”
裴肆亦好處占儘,又乖了。
他鬆開江翎,扶著人躺下,邊給人蓋被子邊道,“你放心,我不白抱,最多半個月,江家必倒。”
“這段時間他們肯定會到處找你,不過沒關係,我會陪在你身邊,彆怕。”
江翎將手伸出被子外,“沒有怕,也不用你陪。”
如今的江家人不可能還敢跟他動手,隻可能是來找他求情。
不過他不可能放過他們就是了,所以最多也就防範江家人狗急跳牆。
而不到最後一刻,他們不敢這樣做。
所以,這段時間江翎很安全。
“你去忙你的事就好,不用一直守著我,耽誤時間……”
“不要。”
裴肆亦直接拒絕,他看著江翎,視線掃過那空洞洞的冰眸,最後停留在左臉上。
巴掌印已經消腫了許多,隻是邊緣卻仍帶著細細的血絲,在白皙肌膚上刺眼又灼目。
還有頭上,手腕,以及後背,那麼多的傷,青青紫紫的像是恨不得把江翎拆碎了!
嘴裡似乎又蔓延起那冷掉的早餐味道。
裴肆亦再次趴在了江翎腿上。
江翎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將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趕下去,就聽男人悶在被子裡的聲音傳來。
“就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你才會出事……如果我早一點出發就好了,你也不會傷成這樣……”
受傷的手腕被男人握在手裡愛憐的輕揉,江翎指尖輕蜷,一時間竟忘了要“保持距離”。
其實裴肆亦說的不對。
江翎能從白骨堆爬上上將之位,除了本身的戰力強大外,更多的還是他作戰技巧的部署精湛。
他不是衝動的性子,也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他確實無法一次性戰勝那十個保鏢。
所以他拖延時間,等著他的外援——裴肆亦。
是的。
當時的江翎獨自站在原地,前麵是他還未站穩腳跟的尚義,和壓著尚義館長的江家。
他可以躲,可跟他有所牽連的尚義躲不了,何況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總不能一直處在逃亡的路上。
這也不是江翎的性子。
所以最簡單的辦法,便是直接除掉那個最大的阻礙——江家。
可他茫然四顧,發現能幫自己的,居然隻有裴肆亦。
他在戰場上一向果斷。
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拖延到裴肆亦過來。
後來他看手機,不止看了時間,還有裴肆亦過來的信息。
他預估過時間,確定自己可以撐得到裴肆亦來。
隻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和耐力,那群保鏢或許是常年抱團作戰的,配合極其默契。
遊走偷襲著消耗他的體能,然後抓住機會給了他狠狠一擊。
但幸好,裴肆亦最後還是到了……
雖然有一點偏差,但總歸是他想要的結局。
他利用裴肆亦滅掉江家,作為補償,他會給裴肆亦想要的東西。
例如同意他的追求。
隻是。
後續走向似乎有點不太對。
江翎的思緒被手腕的觸感拉回。
他聽到裴肆亦道,“你出事又不給我打電話發消息,我都沒法子立即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