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說著單手摟住福寶屁股,另一隻手從包袱旁邊拿出一雙虎頭鞋,上麵的虎頭用黃色的綢段布料作底,紅黃綠三色彩線把眼睛、鼻子、王字繡得活靈活現……
遞到福寶跟前:“看,奶奶好不好?忘了誰,也忘不了我們福寶啊!”
這鞋樣子不但福寶被吸引得啊啊啊,指著自己的腳要穿新鞋子。
連沈令寧也湊過來看,嘴裡都是讚美:“嬸子,這鞋子也太好看了,您這繡功,可是老繡活兒了?!”
鐵柱媳婦眼前一亮,呀地一聲:“嬸子,你這繡活也太好了。這,這我能學不?”
說出來便有些後悔了,這擱從前都是人家壓箱底的功夫,哪能隨便給誰學了?
王嬸扶著小福寶的小腳丫給她套上虎頭鞋,聞言笑嗬抬頭:“咋滴不行?從前學了這手藝是要傳家的,現在不講這個,你想學,嬸子肯定願意教你。”
說著手上一頓,有些惆悵地說:“這老祖宗的手藝得傳下去啊,不然都丟了……”
聽到這話,鐵柱媳婦臉上一喜:“真的?嬸子,我可當真了。”
沈令寧和福寶對視一眼,福寶心裡道:“王嬸這繡活可以創外彙啊!”
沈令寧眼睛亮了,隻不過這事得先跟老支書商量一下。
幾人說了一會話。
王嬸扭扭捏捏湊過來,壓低聲音,老臉微紅:“寧啊,你給嬸兒瞧瞧…怪了,這都抱孫子的人了,身上……身上咋又見紅了?頭回我還當是毛病,嚇一跳……”
前個月,沈令寧感念王嬸救命之恩,給她喝的水裡悄悄兌了點空間靈泉,想給她調理身體。
沈令寧心知肚明,麵上不顯,笑著拉過王嬸的手腕搭脈:“嬸兒,您這身子骨,硬朗著呢!脈跳得咚咚響,比小年輕都有勁兒!這是氣血足,返老還童的好兆頭!放寬心,好事兒!”
王嬸一聽,樂得合不攏嘴,那點羞臊瞬間拋到九霄雲外。
這時,院門口光線一暗。
老支書馬振山挑腿進來,手裡還拿著他那寶貝銅煙杆,臨進門卻特意把煙鍋子在門框上磕了磕,熄了火星,又把煙杆子靠牆根放下。
怕熏著他心尖尖上的小肉團子。
一進屋,瞧見炕上那粉團子,老支書那張素日裡嚴肅的臉,瞬間像化開的凍柿子,聲音不自覺地壓得又低又柔,還夾上了幾分怪腔調:“哎呦,咱家小福寶醒啦?看看爺爺給你帶啥好玩意兒啦?”
說著,手腕一抖,一個紅漆描金的撥浪鼓“咚咚咚”地歡快響起來。
炕上,剛睡飽的小福寶,正撅著肉乎乎、白生生的小屁股蛋兒,哼哧哼哧地跟翻身較勁呢。
小臉憋得粉紅,兩條藕節似的小胖腿一蹬——
嘿!愣是自個兒翻了過來!
小身子一拱,竟穩穩當當地坐直了小腰板!
她揉著惺忪的葡萄眼,對著沈令寧的方向就張開小胳膊,奶呼呼地“啊~”了一聲,順便把粉嫩嫩的小拳頭塞進嘴裡,啃得津津有味。
腳上剛才穿的虎頭鞋還沒脫,聽到老支書的聲音,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結果她不小心坐起來的動作驚到了所有人。
“額滴親娘哎!”
屋裡瞬間炸了鍋!
一屋子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眼珠子瞪得溜圓,下巴差點掉地上!
王嬸的嗓門拔得能掀房頂:“俺滴老天爺!寧啊!你家福寶怕不是王母娘娘座下的仙童偷跑下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