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寧的目光落在林曼麗那頭精心打理過、即使在睡夢中也不顯淩亂的“招手停”卷發上,她不是一直以此來炫耀自己是滬上人麼?
那就剪了!
還有她身上那套嶄新的、在硬座車廂都格格不入的列寧裝。
也剪了!
沈令寧意念再次凝聚,如同最鋒利的無形刀刃,貼著林曼麗的頭皮,精準而飛快地“掠過”!
不是粗暴地剪短,而是將一側鬢角和後腦勺精心燙卷的部分,齊根削掉!
讓她醒來後變成一個可笑的、一邊長一邊短的“陰陽頭”!
另一側則故意弄得毛糙淩亂。
意念如同頑童的惡作劇之手,探入林曼麗的衣襟、褲腳、腋下等連接處和關鍵部位。
不是撕碎,而是進行最隱蔽的破壞——將列寧裝內襯的縫線挑開大半,讓衣襟看似完好,實則一碰就開;
將褲子的襠部縫合線拆開幾寸;
將襪子的腳趾和後跟處挑出破洞;
甚至將她那雙鋥亮的半高跟皮鞋的鞋帶,從內部弄斷一截!
很好,她倒要看看明天早上陳曼麗怎麼下火車!
這些破壞極其隱蔽,在黑暗中根本無法察覺,隻有等他們醒來穿戴時,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遭遇意想不到的“意外”和尷尬!
做完這一切,沈令寧收回意念,如同潮水退去。
她最後冷冷地瞥了一眼包廂內沉睡的父女,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前後不過五六分鐘。
她迅速將百葉窗葉片恢複原狀,不留一絲痕跡。
然後並未立刻返回自己的包廂,而是真的走向車廂儘頭的衛生間,在裡麵待了約莫兩分鐘,弄出一點衝水的聲音,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臉上帶著些許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張同誌,麻煩您了。”
她輕聲對小張說,自然地坐回鋪位,給福寶掖了掖被角,仿佛隻是完成了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夜間活動。
小張點點頭,繼續他的守夜職責,對剛剛發生在幾節車廂外的無聲風暴毫無察覺。
火車一路開到了長安近郊,早上六點二十分,天已大亮。
朝陽照進車廂,金色的光芒從窗簾縫隙中照到沈令寧臉上。
她下意識地皺眉,又舒展開來,睜開眼睛看到爬在她身體坐起來玩手的小福寶,綻開笑容打招呼:“早安啊,福寶。”
福寶呀呀呀地說著話,手指指自己的屁股一臉無奈和委屈。
沈令寧瞬間明白了原因,趕緊回應:“哦哦哦,媽媽知道了,我們福寶委屈了。”
聽到裡麵有動靜了,小張走過來在包廂外麵敲敲隔板:“小沈同誌,首長讓人給你和孩子備好了早點,車快要進長安城了,你快點過來吃,咱們一會下車。”
沈令寧帶著洗漱乾淨的福寶,輕輕敲開了趙老包廂的門。
趙老正坐在小桌板前吃早飯,簡單的稀粥、饅頭、鹹菜。
“早啊,老首長。”
沈令寧抱著福寶走進去,微笑著打招呼。
福寶也聲音糯軟地呀伊呀地高興擺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