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正熱熱鬨鬨,打鬨著結賬,氣氛輕鬆愉悅。
祁同偉突然這一下,大家是都愣住了。
原本還鬨鬨哄哄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以為是祁同偉要阻止大家結賬,一個個都收起了方才的打鬨,變得規規矩矩。
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主人公”許喜川身上。
許喜川更是被這一嗓子喊得一臉懵,他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祁同偉,結結巴巴地說道:
“祁……祁縣長,我真沒大事,就是剛才不小心擦破點皮。”
說著,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木框,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是祁同偉要他賠錢,趕忙低頭認錯道:
“祁縣長,這……這木框算我的,我賠錢……”
然而,祁同偉卻目光如炬,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緊緊地盯著許喜川那瘸著走路的腿。
漸漸地,他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看著瘸腿的許喜川。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突然想到了,想到了那批黃金可能藏在哪裡!
秦長佩的大哥,那個同樣瘸腿的秦輝!
“買單!”
“所有人跟我上車!”
祁同偉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掏出20塊錢,放在了桌上。
隨後,他立刻帶隊離開,上了車。
“許喜川,指路,去秦長佩大哥秦輝的麻將館!”祁同偉上車後就吩咐道。
許喜川還有點懵,但是立即指路。
很快一行人便抵達了林城市城郊的一處活動室,兩層的一個四開間小樓。
這裡已經比較偏了,周圍隻有零星幾戶農戶,說是城郊都很勉強。
要不是有條路正好通到了這裡,這裡都算不上郊區。
一行人躲在拐角的暗處,觀察著這個不起眼的茶館或者叫麻將館。
裡麵幾乎看不到人。
這年頭,幾個人打麻將?
再說了,打麻將誰來這個偏僻郊區?
祁同偉到這會,才算是恍然大悟,想明白了!
之前他都忽略了細節,把老實人的人設套到了這個秦輝身上!
因為,一個多月前,許喜川回來報告的時候,將秦輝描述成了一個老實巴交的人。
而事實是,這個秦輝,的確很老實,光棍一個,老婆很早就去世了,兒子在國外開貿易公司。
但是他還是每天五六點就起來燒水了。
祁同偉當時就被這些信息麻痹了。
乍一看,這個秦輝確實是集齊了所有老實人的特點。
而他五六點鐘起來燒水開張,不是裝的,是他刻在骨子裡的勤勞。
他們那一輩苦過來的人,勤勞是刻在骨子裡一樣的,就像他的嬸嬸,即使在京城不愁吃穿了,還是不肯閒著,一定要下地乾活。
正也是因為這個特質,他才被秦長佩看中了。
這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太適合偽裝了,太適合替秦長佩打掩護了。
秦長佩不把黃金藏在自己眼皮底下,自然是藏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
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大哥太適合掩人耳目了!
“許喜川,你說,他老伴十年前就死了?他有個兒子早年就在國外,混得很好。”
“還開了個外貿公司,是嗎?”
祁同偉再次確認當時許喜川打探到的消息。
許喜川認真地點點頭!
“是的,他那個兒子我也查了,叫秦朗,很早就出去討生活,幫人壓船,後來自己慢慢做大了,自己開了外貿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