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雲燕樓。
趙瑞龍還不自知,依然是憤憤不平。
他小手段使慣了,這次是第一次栽了,自然是不悅。
殊不知,以前彆人是看在趙立春的麵子上故意將計就計。
但是祁同偉的身份,沒當即跟你在飯桌上翻臉已經是給足麵子了。
趙瑞龍內心不爽,回到了包廂,趕走了服務員,叫起了高小琴,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連個人都留不住!養你有什麼用!”
這一巴掌,也讓高小琴清醒了。
隻是,高小琴真的醉了嗎?
沒有。
她隻是裝醉。
因為她真的見到了一個大丈夫,祁同偉。
這些年,杜仲伯將她培養起來,不知道陪了多少酒,假裝醉了多少次。
祁同偉是第一個,唯一一個沒有對她動手的。
整頓飯。
高小琴如此嫵媚的在祁同偉的身邊勸酒和迎合,但是,祁同偉自始至終都不為所動。
沒有伸手占高小琴一點的便宜。
謙謙君子,翩翩風度,寒暄而不色態,交際而不荒淫。
在高小琴心中,大丈夫,真男人,當如此。
趙瑞龍憤憤離開了,留下高小琴獨坐在豪華的包廂裡。
她的人生就像這豪華的包廂,雕樓畫棟,金玉滿堂,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內部糜爛不堪。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的眼角掛著一絲淚,可是她連哭都沒有勇氣和資格。
趙瑞龍離開後,再次找到了在洗浴間放鬆的合作夥伴,杜仲伯。
包廂內,杜仲伯正斜倚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多個小妹正在服務。
這時,趙瑞龍推門而入,腳步略顯沉重,臉色陰霾。
杜仲伯見狀,趕忙擺了擺手,示意在一旁伺候的幾個年輕小妹都出去。
杜仲伯坐直了身子,看著趙瑞龍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寬慰的笑,開口道:
“瑞龍啊,瞧你這愁眉苦臉的,至於嘛。”
“這祁同偉不過就是個副書記,拿不下他就算了唄,我們還有書記高育良了。”
“咱兄弟倆聯手,拿下京海,乃至呂州的地盤,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嘛。”
趙瑞龍緩緩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下來,聲音裡滿是無奈與不甘:
“你懂什麼。”
“這祁同偉不是一般人!我家老爺子都得給麵子。”
杜仲伯一聽,愣了一下,趕忙坐直了身子,手中的雪茄也顧不上抽了,直接在煙灰缸裡摁滅。
“啥?老爺子也要給麵子?他到底是誰啊?能有這麼大來頭?”
杜仲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畢竟隻是個生意人,平日裡接觸的大多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對於官場那些深層次的門道,自然是一知半解。
他隻知道這祁同偉最近發展勢頭很猛,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大的背景。
趙瑞龍冷哼一聲,本想一股腦兒地把祁同偉他爹身份說出來,好好震懾一下杜仲伯。
可他抬眼瞧了瞧杜仲伯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心想說了他也不一定全懂,說不定還會問東問西,徒增麻煩。
於是,他索性低調了一點,挑了個杜仲伯能理解的事兒說:
“漢東省軍區的政委王世振,你知道吧?”
杜仲伯連忙點頭,這王世振他還是知道,曾經還一起吃過飯,打照過麵。
趙瑞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以前啊,就是祁同偉他爹手底下的參謀。這下,你理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