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星艦的能量警報聲在艙內瘋狂回蕩。青鵬站在艦橋,金紅風瞳死死盯著舷窗外——眼前沒有星空,隻有片“凝固的黑暗”:淡灰色的“絕對零霧”像凍住的墨汁,在虛空中紋絲不動,每顆霧粒都裹著宇宙殘骸的碎片,有的是崩解的星艦裝甲,有的是枯萎的星雲纖維,還有的是不知名文明的金屬圖騰,全被零霧凍成了冰雕,這就是星圖指向的“熵海”,宇宙的終極墳場。
“溫度還在降!已經到絕對零度邊緣了!”石星璿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將逍遙鼎的青光全部注入星艦能源核心,可鼎身剛靠近控製台,就結了層半寸厚的白霜,“零霧在吸能量!我們的防護罩撐不過十分鐘!”
螺絲抱著擴音器,機械爪上的漆都凍得剝落:“我試著掃描熵海結構,可掃描儀剛探出信號,就被零霧凍住了!這破霧連電磁波都能凍住,比歐米伽星的黑洞噴流還邪門!”
青鵬沒說話,風瞳穿透零霧,能看到更深處的景象——無數道淡藍色的“能量輪廓”在霧中漂浮,像沉睡的幽靈,周身纏繞著比零霧更冷的“熵增場”,顯然就是熵海的守墓人:熵靈族。
就在這時,星艦的左翼突然傳來陣“哢嚓”聲。眾人轉頭看去,道淡藍色的半透明觸手正纏在翼板上,觸手所過之處,合金裝甲瞬間結冰,裂紋順著翼板蔓延,連裡麵的線路都被凍成了冰渣——是熵靈族!
“小心!它們來了!”青宸猛地展開星紋翼,金紅光裹住全身,剛想衝出艙外,又道觸手突然從艦橋的通風口鑽進來,直奔螺絲的擴音器!
“我去!這玩意還會鑽縫!”螺絲急忙往後躲,擴音器卻慢了半拍,被觸手輕輕碰了下——瞬間,黑色的音箱外殼結滿白霜,喇叭網凍成脆冰,剛想講出的冷笑話卡在喉嚨裡,隻發出陣“滋滋”的電流聲,就徹底死機了。
更恐怖的是,觸手碰過擴音器後,竟開始“分裂”——淡藍色的能量順著零霧蔓延,很快在艙內凝聚出個“半能量體”:沒有固定形態,像團流動的淡藍煙霧,中間飄著兩顆猩紅的光點(應該是眼睛),周身的熵增場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結冰,連青鵬的鵬羽都泛起了白霜。
“擾動源...離開熵海...否則...加速熱寂...”
熵靈的聲音沒有實體,直接在眾人識海裡響起,帶著股能凍結思維的寒意。話音剛落,艙外突然傳來更多的“滋滋”聲——數不清的熵靈從零霧中飄出來,有的纏上星艦的推進器,有的趴在舷窗上,淡藍色的觸手密密麻麻,像層會結冰的網,將星艦牢牢裹住。
“不能再等了!我出去引開它們!你們趁機啟動星艦,找找熵海的核心!”青鵬對著石星璿和螺絲大喊,星紋翼猛地扇動,金紅風刃劈開艙門,直接衝進零霧裡。
剛出艙,股刺骨的寒冷就順著鵬羽鑽進體內。絕對零霧不像普通的冷,是能凍結“運動”的冷——青鵬扇動翅膀的速度明顯變慢,金紅風瞳裡的光都黯淡了幾分;他對著最近的熵靈揮出風刃,可風刃剛碰到零霧,就瞬間凍成冰刃,“哢嚓”聲碎成漫天冰渣,連點波瀾都沒掀起。
“攻擊...無效...隻會加速熵增...”
纏上推進器的熵靈突然轉向,淡藍色的觸手像蛇般朝著青鵬的鵬翼纏來。他急忙側身躲避,可觸手還是擦到了翼尖——瞬間,鵬羽上的金紅光澤褪去,變成死灰色的冰羽,裂紋順著翎羽蔓延,連裡麵的風源力都被凍住,動彈不得!
“嘶——”青鵬倒吸口涼氣,用力抖了抖翅膀,冰羽碎成小塊,掉在零霧裡,卻沒融化,反而凍得更硬,“這就是熵靈的能力...攻擊會讓周圍的熵增加速,連能量都會被凍成死物!”
石星璿在艦橋裡看得心急,齊物羅盤的指針瘋狂跳動,指向熵海深處:“青宸!熵海核心在那個方向!有團比零霧更亮的能量體!我們可以用星艦的反應堆引開熵靈,你趁機衝進去!”
“好!”青鵬點點頭,突然朝著星艦推進器的方向飛去。那裡纏著十幾隻熵靈,正試圖凍結反應堆的能量管。他深吸一口氣,道種的金紅光在掌心凝聚——這次不是風刃,是道“混沌風團”,裹著能對抗熵增的鴻蒙紫氣,對著熵靈狠狠砸去!
“轟——!”
混沌風團撞上熵靈,淡藍色的能量體瞬間被掀飛。風團裡的鴻蒙紫氣與零霧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冰霧開始短暫流動,顯然這是唯一能暫時對抗熵增的力量!青鵬趁機扇動翅膀,朝著熵海核心飛去,鵬羽上的冰渣被風卷落,卻又很快結上一層新的白霜——零霧的寒冷,比他想象中更頑固。
可沒飛多遠,身後突然傳來陣能量波動。青鵬回頭望去,被掀飛的熵靈竟“融合”了!十幾隻半能量體聚在一起,變成道百丈寬的“熵靈巨手”,淡藍色的掌心泛著猩紅光點,對著他的後背狠狠拍來!
“小心!”石星璿的聲音剛傳來,巨手就已經到了青鵬身後。他急忙轉身,金紅爪尖對著巨手抓去,可剛碰到能量體,爪尖就瞬間結冰,連道種的金紅光都被凍得停滯了半秒!
“噗——”
巨手狠狠拍在青鵬的鵬翼上。他像被顆冰凍的恒星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塊宇宙殘骸上。鵬翼上的翎羽大麵積結冰,裂紋從翼根蔓延到翼尖,金紅血液從傷口滲出,剛滴到零霧裡,就瞬間凍成細小的冰粒,掉在殘骸上,碎成粉末。
“擾動源...停止運動...成為墳場的一部分...”
熵靈巨手緩緩逼近,周圍的零霧開始朝著青鵬彙聚,像要把他徹底凍成冰雕。更多的熵靈從霧中飄出,有的纏上他的四肢,有的堵住他的退路,淡藍色的觸手密密麻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每次吸氣,都像吸進無數冰針,刺得喉嚨生疼。
“青宸!我們來幫你!”
星艦突然朝著這邊衝來,石星璿操控著主炮,將逍遙鼎的青光注入炮彈,對著熵靈巨手狠狠轟去!螺絲則抱著台改裝的“熱流發射器”(用星艦反應堆的餘熱做的),對著纏在青鵬身上的觸手噴射熱流——淡藍色的觸手碰到熱流,瞬間冒起白煙,卻沒有融化,反而分裂出更多的小觸手,顯然熱流也加速了熵增!
“彆用熱流!會讓它們分裂!”青鵬急忙大喊,可已經晚了——分裂的小觸手纏上星艦的主炮,炮管瞬間結冰,連炮彈都被凍在裡麵,無法發射。
熵靈巨手抓住機會,再次對著青鵬拍來。這次,青鵬沒有躲——他突然閉上眼,道種的金紅光與體內的混沌風融合,不再對抗零霧,反而順著觸手的熵增場,朝著熵靈的核心蔓延!
“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熵增不是終點,是回歸!”
青鵬的聲音在零霧中回蕩。道種的金紅光順著觸手,鑽進熵靈巨手的核心,淡藍色的能量體突然劇烈顫動——不是憤怒,是“混亂”!熵靈的熵增場被混沌風打亂,原本凝固的能量開始流動,巨手的形態變得不穩定,有的地方結冰,有的地方融化,出現了破綻!
“就是現在!衝去核心!”
青鵬抓住機會,扇動受傷的鵬翼,金紅風刃劈開巨手的破綻,朝著熵海深處飛去。身後的熵靈還在重組,卻被石星璿用逍遙鼎的青光暫時纏住,螺絲也趁機啟動星艦,跟在青鵬身後。
越靠近熵海核心,零霧越稀薄。終於,青鵬看到了核心的真麵目——那是顆籃球大的“熵核”,通體漆黑,表麵泛著淡淡的銀光,零霧都是從熵核裡飄出來的;更詭異的是,熵核周圍,竟漂浮著無數道“文明殘魂”的冰雕,有的是機械族的金屬魂,有的是蟲族的能量魂,顯然都是被熵核凍住的宇宙生靈。
“這就是熵海的源頭...所有運動的終點...”青鵬的金紅風瞳閃過道光,他能感覺到,熵核裡藏著股與域外混沌同源的能量,顯然熵海的存在,和域外威脅脫不了關係。
可就在他準備靠近熵核時,鵬翼突然傳來陣劇烈的疼痛——之前被凍裂的翎羽徹底折斷,金紅血液滴在零霧裡,這次沒有變成冰粒,反而被熵核吸了過去!熵核的銀光突然暴漲,周圍的文明殘魂冰雕開始微微顫動,像是要蘇醒!
“不好!熵核在吸收你的血液!”石星璿的聲音帶著焦急,星艦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後麵的熵靈追上來了!它們的數量比之前多了三倍!”
青鵬回頭望去,數不清的熵靈從零霧中飄來,淡藍色的觸手組成道“冰牆”,擋住了退路;身前,熵核的銀光越來越盛,文明殘魂的冰雕開始出現裂紋,顯然要被喚醒,變成新的“守墓人”!
“看來這次,我們又要硬拚了。”青鵬握緊道種,金紅風瞳裡滿是堅定,即使鵬翼折斷,即使零霧刺骨,他也不會退縮——熵海的秘密就在眼前,域外混沌的線索就在熵核裡,他必須找出真相,為宇宙的碳基文明,找到對抗熱寂的希望!
石星璿點點頭,將逍遙鼎的青光全部展開,護住星艦和青鵬;螺絲也扔掉沒用的熱流發射器,重新拿起擴音器,雖然喇叭還是冰的,卻依舊對著熵靈大喊:“就算凍成冰雕,我也要講最後一個笑話——問:熵靈為什麼喜歡追青宸?答:因為他的鵬羽暖,能當‘熵增小暖爐’,結果沒想到,暖爐會炸!”
青鵬忍不住笑了,疼痛似乎減輕了幾分。他展開僅存的半隻鵬翼,道種的金紅光與熵核的銀光交織,一場關於熵核秘密、文明殘魂、熱寂對抗的終極危機,在宇宙墳場的零霧中,正式打響!
而青鵬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所有還在運動的生靈,是為了阻止宇宙走向徹底的熱寂,是為了讓逍遙的風,永遠吹遍這顆不該凝固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