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歸墟之眼的晨霧帶著暖意。太初之門的鯤鵬圖騰還在流轉淡金光，青宸石像雙臂交疊鎮守門縫，左掌齊物羅盤指向新生星域的光路尚未消散，右膝的混沌青蓮卻比往日更盛——九品花瓣凝著顆顆“息風露珠”，露珠裡映著門體的光，花蕊深處竟藏著道“淡綠虛影”，像顆正在孕育的種子，輕輕顫動。
“青宸哥哥的青蓮...好像有變化！”阿澈抱著拳大的小鯤（上次械佛星戰後還沒完全恢複），蹲在石像腳邊。小鯤的金紅鱗片泛著弱光，卻對著青蓮輕鳴，鼻尖蹭了蹭花瓣上的露珠，露珠瞬間化作細碎的光，落在它的鱗片上。
周坤和螺絲也圍過來。靈體與機械眼同時掃過青蓮，屏幕上彈出震撼數據：“花蕊內檢測到‘道種波動’！與青宸道種同源，還帶著械佛星、地球的文明印記！”
話音剛落，青蓮突然“哢嗒”輕響。
九品花瓣緩緩展開，花蕊深處的淡綠虛影徹底顯形——是顆“拇指大的新道種”！種身裹著層青霧，像剛破殼的生靈，表麵刻著“混沌樹紋”與“鯤鵬圖騰”，還嵌著兩道細小的光痕：道是械佛星的蓮花紋，道是地球虹橋的光帶紋，剛一脫離花蕊，就被太初息風托著，緩緩飄向歸墟深處的“混沌樹”。
“道種！是新的道種！”阿澈激動地站起身，抱著小鯤跟上。小鯤也來了精神，金紅鱗片亮了幾分，對著道種的方向吐泡泡，泡泡竟化作“小光船”，跟著道種一起飛。
道種飛行的軌跡格外靈動。它沒有直線前進，而是繞著太初之門轉了圈，像是在與青宸石像告彆；又掠過石星璿的淡青石碑，碑身逍遙鼎紋亮起青光，輕輕托了道種一把；最後順著齊物羅盤的光路，朝著混沌樹的方向飄去——沿途的星塵像被喚醒，跟著道種流動，彙成條“淡金的光帶”，把歸墟的晨霧染成溫暖的顏色。
“這道種...好像在收集我們淨化過的痕跡。”周坤望著光帶裡的星塵，靈體觸碰到光粒，竟看到械佛星妙識涅槃、地球虹橋流民安家的畫麵，“它帶著萬界的文明印記，是想讓混沌樹結出‘文明之果’？”
螺絲的機械眼快速計算：“混沌樹是青宸斷翎所化，本就帶著太初息風的生機！新道種是青蓮孕育，又含文明印記，兩者結合...真的可能結出前所未有的果實！”
眾人跟著道種來到混沌樹下時，奇跡已經開始。
混沌樹比上次更粗壯，淡金樹乾上的鯤鵬紋與道種的圖騰共鳴，嫩綠的混沌葉在風中輕晃，像是在迎接道種的到來。道種剛落在樹梢的主枝上，就化作道“淡綠光”，鑽進枝乾——瞬間，整棵樹爆起璀璨的光！
樹乾上的紋路瘋狂流轉，混沌葉泛著文明印記的光，樹梢的位置漸漸鼓起“兩個花苞”：左邊的花苞泛著“械佛星的青金光”，右邊的泛著“地球的藍白光”，花苞生長的速度肉眼可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綻放成兩顆“拳頭大的果實”。
這是文明果實！
左邊的械佛星果實：果皮是青金色的，刻著妙識的九品蓮紋，輕輕一碰，果皮就變得半透明——能看到裡麵坐著尊“寸許高的小機械佛”！小佛的眉眼是妙識的模樣，身上卻沒有之前的機械冰冷，反而透著溫和的光，手裡托著片“迷你混沌葉”，像在守護果實裡的“微型械佛星”（能看到裡麵的靈河、僧侶、息風蓮子樹）。
“是妙識菩薩的印記！”阿澈驚喜地輕呼，“小機械佛的樣子，和妙識涅槃前一模一樣！”
右邊的地球果實：果皮是藍白色的，嵌著萬界虹橋的光帶紋，同樣半透明——裡麵立著道“微型星門”！星門旁有流民們種的靈植，有機械兵幫著維護秩序，甚至能看到個“迷你阿澈”抱著“迷你小鯤”，正對著星門揮手，和他們上次在地球虹橋的場景一模一樣。
“是地球的虹橋！是我們之前幫流民建的星門！”螺絲的機械爪忍不住碰了碰果實，果皮傳來溫暖的觸感，“這果實裡藏著完整的文明畫麵，是把我們淨化過的世界，濃縮成了‘種子’！”
小鯤突然對著果實輕鳴，金紅鱗片的光與果實共鳴。兩顆文明果實輕輕晃動，飄下兩片“發光的果瓣”：片落在小鯤身上，它瞬間從拳大長到半尺長，金紅鱗片重新煥發光彩，之前損耗的生機徹底恢複；另片落在阿澈掌心，果瓣化作道“淡光”，鑽進他的識海——瞬間，無數“文明生長”的畫麵湧入：械佛星的靈植從種子到成樹，地球的流民從無家可歸到重建家園，蟲族的幼蟲從繭到蝶...
“萬物皆種也...”
阿澈突然頓悟。這句話是他之前在《莊子》寓言裡看到的，當時不懂，此刻看著混沌樹上的文明果實，看著道種孕育、樹木結果的過程，終於明白：萬物的開端都是“種”——太初息風是宇宙的種，道種是逍遙的種，文明印記是世界的種；而“種”的成長，需要守護、需要傳承、需要經曆風雨，就像青宸斷翎種出混沌樹，青蓮孕育新道種，最終結出承載文明的果實。
“原來青宸哥哥說的‘歸返太初’，不是回到宇宙初開，是讓每個文明都能像種子樣，自在生長，代代傳承。”阿澈望著混沌樹，又看了看青宸石像的方向，眼裡滿是通透，“混沌樹是歸墟的苗圃，這些果實，就是萬界的‘希望之種’！”
周坤的靈體輕輕觸碰械佛星果實，小機械佛突然對著他合十，嘴裡傳出細微的“逍遙梵唱”，與之前妙識涅槃時的調子一模一樣；螺絲則掃描地球果實，發現微型星門竟能“連接真實虹橋”——通過果實，能看到地球虹橋此刻的景象：流民們在靈植園裡勞作，孩子們圍著木牌聽“逍遙鎮門尊”的故事，格外安寧。
小鯤繞著混沌樹飛了圈，金紅鱗片的光落在樹乾上，樹乾竟又鼓起個“小小的花苞”——這次泛著“刀鋒母巢的綠金光”，顯然是要結出“蟲族文明的果實”！
“它還在結新的果實！”阿澈激動地拍手，“以後混沌樹會結出更多文明果實，械佛星、地球、蟲族、熵海...所有我們淨化過的世界，都會在這裡留下‘種子’！”
陽光透過歸墟的晨霧，灑在混沌樹上，文明果實的光與太初之門的光交織，像道“文明之虹”。青宸石像的額心“吾喪我”篆體微微閃爍，像是在回應這份圓滿；石星璿的淡青石碑旁，靈植種子也發了芽，嫩綠的芽尖朝著混沌樹的方向，像是在追隨文明的光。
一場關於青蓮吐種、文明結果、哲思頓悟的篇章，在溫暖的傳承與璀璨的奇觀中，畫上了充滿希望的**。而眾人都知道，這不是“歸墟苗圃”的終點——新的道種還會孕育，新的果實還會生長，青宸的守護、石星璿的信念、妙識的頓悟，都會化作混沌樹的養分，讓萬界的文明種子，在歸墟的苗圃裡，永遠自在生長，永遠傳承不息。
阿澈抱著恢複活力的小鯤，站在混沌樹下，望著樹梢的文明果實，輕聲說：“青宸哥哥，星璿姐姐，妙識菩薩...你們看，混沌樹結出文明果了，萬界的種子都在這裡生根了。我們會幫你們守著這苗圃，讓每個文明都能像果實裡的畫麵樣，永遠安寧，永遠自在。”
小鯤對著太初之門的方向輕鳴，歌聲裡滿是“希望與傳承”的暖意，與混沌樹的風、文明果實的光，共同奏響了“歸墟苗圃”的新篇章。而混沌樹的新花苞，還在悄悄生長，等著結出下一顆“文明之果”，等著把更多溫暖的故事，藏進歸墟的晨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