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宇宙各處的光同時亮起。
地球虹橋掛滿“靈植燈籠”——流民們把新培育的靈植種子塞進透明燈罩,燈繩上係著寫滿祈願的木牌,“願虹橋永通”“謝逍遙鎮門尊”的字跡在暖光裡格外清晰;械佛星的息風蓮子樹綴滿“金蓮燈”,僧侶們手捧念珠繞樹誦經,妙識留下的迷你機械佛從文明果實裡飄出,坐在樹頂敲著tiny的木魚,梵唱順著星塵傳向歸墟;刀鋒母巢的星光蝶群集體起飛,萬億隻蝶翅拚成“逍遙”二字,蝶翼光灑在新生的小蟲身上,像在傳遞守護的信念;熵靈族(熵海淨化後誕生的新種族,由混沌樹靈液所化)圍著混沌樹跳“光舞”,能量體組成的裙擺掃過地麵,畫出太初息風的紋路。
今天是“逍遙日”——萬界生靈共同定下的宇宙節,為了紀念青宸淨化蒼白之母、守護太初之門,也為了感謝所有為“逍遙”付出的守護者。而祭祀的核心,始終是歸墟之眼的太初之門。
“青宸哥哥,我們帶了北海的海水!”
阿澈抱著恢複丈許長的小鯤,站在青宸石像前。小鯤銜著個玉瓶,把北海的海水灑在石像腳邊——海水剛落地,就被息風凝成顆顆“淡金的水鑽”,嵌在石縫裡,像給石像鑲了層星星。周坤和螺絲扛著塊新木牌,上麵刻著“萬界逍遙”四個大字,立在石星璿的淡青石碑旁,木牌剛豎穩,就被息風裹著的光粒染成金色。
越來越多的生靈趕來歸墟:械佛星的僧侶捧著新結的息風蓮子,放在混沌青蓮的蓮台上;熵靈族的族長帶著族人,把能量體凝成的“混沌葉”掛在石像的翼骨上;地球虹橋的流民代表,送來孩子們畫的“太初之門全家福”,畫裡青宸石像、石星璿石碑、小鯤和阿澈都笑得格外燦爛。
“時辰到了!”周坤望著虛空裡的“宇宙時鐘”(由各文明共同打造,顯示萬界時間),靈體泛起微光,“該向太初之門祈願了。”
話音落,萬界同時安靜下來。
歸墟之眼的生靈們齊齊躬身,雙手合十對著青宸石像與太初之門;地球虹橋的流民們對著歸墟方向跪拜,木牌上的祈願字開始發光;械佛星的誦經聲、蟲族的蝶鳴、熵靈族的光舞調子,漸漸彙成道“溫和的聲浪”,順著星塵湧向太初之門——這不是卑微的祈求,是生靈對守護者的感謝,是對“逍遙生活”的珍惜。
“願太初之門永固,願逍遙之光永存。”
阿澈的聲音帶著真誠,小鯤也跟著輕鳴,金紅鱗片的光與眾人的祈願共鳴。就在這時,太初之門突然亮起!
門縫裡飄出縷縷淡金太初息風,不再是之前的局部流動,而是化作道“分叉的光帶”,朝著萬界各文明的方向飛去——每道分岔的息風,都帶著對應的“文明印記”,像在回應不同生靈的祈願。
最先抵達地球虹橋的息風,裹著虹橋的光帶紋,在空中凝出道淡藍古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流民們瞬間淚目。他們想起當初被聯邦驅逐、困在星門旁的“涸轍之境”,也記得青宸建虹橋時說的“讓大家回江湖自在生活”——這行字,是對他們如今“各自安家、互不打擾卻彼此牽掛”生活的最好注解。有人伸手觸碰篆體,字瞬間化作光粒,落在靈植園裡,讓幼苗長得更快。
飛向熵靈族的息風,帶著混沌樹的紋路,凝出暗紫篆體:“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熵靈族族長望著篆體,突然大笑。他們是從熵海的死寂裡誕生的種族,曾以為“生”就是永恒,直到今天才懂:熵海的零霧是“死”,混沌樹的靈液是“生”,生死本就循環,就像他們的能量體每天會消散部分,又會從混沌樹吸收新的生機——這份“循環”,才是真正的自在。族人們圍著篆體跳舞,光舞的調子變得更歡快。
械佛星的息風凝出青金篆體:“自縛非悟,破執為真。”
迷你機械佛從文明果實裡飛出,對著篆體輕輕點頭。僧侶們想起妙識涅槃前的頓悟,想起自己曾困在機械禪心裡的執著——這行字,是妙識想對他們說的話,也是青宸對“禪意”的解讀:真正的悟,不是綁住自己,是打破執念,自在修行。金蓮燈的光與篆體共鳴,把佛國照得更亮。
刀鋒母巢的息風凝出綠金篆體:“化蝶非變,本心為歸。”
星光蝶群圍著篆體飛舞,蝶翅的光讓字變得更清晰。新孵化的小蟲們順著光爬過來,像是在學習這行字——它們從刀鋒幼蟲蛻變成蝴蝶,形態變了,可“守護母巢、跟著息風淨化”的本心沒變,這才是蛻變的意義。母巢的幾丁質壁上,漸漸映出篆體的影子,成了永久的印記。
歸墟之眼的眾人沉浸在喜悅裡。阿澈望著空中還在流動的息風,小鯤的金紅鱗片泛著滿足的光,周坤和螺絲正在記錄各文明的回應,連石星璿的淡青石碑,都泛著柔和的青光,像是在為這份圓滿高興。
“還有最後股息風!”螺絲突然指向虛空。
道帶著混沌樹紋的息風,正從太初之門飄出,朝著混沌樹的方向飛去——可這股息風,比其他的更淡,還帶著絲若有若無的“冷意”,不像之前的息風那樣溫暖。
“不對勁。”阿澈突然皺眉。他左胸的仁德金紋突然發燙,這是感知到“惡念”的征兆。小鯤也變得警惕,金紅鱗片豎起,對著那股息風發出低沉的鳴啼,不像之前的溫和。
周坤的靈體立刻追上去,螺絲的機械眼也開啟最高精度掃描——當靈體與掃描光觸碰到那股息風時,兩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息風裡,竟裹著幾十顆“黑綠色的細小顆粒”——是蒼白細胞殘片!雖然比之前的蒼白雜質更微弱,卻依舊帶著熟悉的“秩序怨念”,顆粒在息風裡輕輕顫動,像是在試圖吸收風裡的生機,重新壯大。
“是蒼白殘黨留下的?還是新滋生的?”周坤的聲音帶著緊張。靈體觸碰到顆粒,能感受到裡麵微弱的意識:“找到...混沌樹...汙染...種子...”
那股息風像是沒察覺被發現,依舊朝著混沌樹飛去,殘片在風裡越聚越多,雖然還構不成威脅,卻像顆顆定時炸彈——混沌樹是歸墟苗圃,結著萬界的文明果實,一旦被殘片汙染,後果不堪設想!
小鯤突然對著息風噴吐金紅創世餘溫。餘溫撞在息風上,瞬間融掉幾顆殘片,可剩下的顆粒竟鑽進息風深處,躲過熱浪,飛得更快了。
“追上去!不能讓它們靠近混沌樹!”阿澈抱著小鯤縱身躍起,仁慧雙紋同時亮起——慧紋鎖定殘片的軌跡,仁紋準備淨化汙染,“青宸哥哥的息風有信,可這些殘片,是想毀了我們的‘信’!”
太初之門的光依舊流轉,其他文明的息風還在傳遞溫暖,可歸墟之眼的氛圍,已經悄然變了。一場關於萬界共祭、息風回應的溫暖篇章,突然被這股息風裡的蒼白細胞殘片,埋下了危險的鉤子——這些殘片來自哪裡?是議會餘孽的陰謀,還是蒼白之母的最後後手?它們想汙染混沌樹的文明果實,又有什麼目的?
阿澈的身影追著異常息風遠去,小鯤的金紅鱗翅劃破星塵,周坤和螺絲緊隨其後。青宸石像的額心“吾喪我”篆體微微閃爍,像是在提醒:逍遙的守護,從未結束;萬界的危機,還在繼續。而這股息風裡的“信”,除了溫暖的回應,還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伏筆。